他和她面对面坐着，谈了很多他们感兴趣的话题。快十点时，他起身告辞，他怕耽搁得太久，影响她休息，因为明天她还要去上班。
他第二次去看她时，她做饭给他吃。她焖了香香的米饭，炸了小黄花鱼，还炒了鸡蛋瓜片。他就着一瓶啤酒吃得滚瓜肚圆。
吃完了饭，他们又开始聊天。他们聊得很开心，不时地看着对方傻笑。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她接了几次都没能和对方说上话。她很生气和他嘟囔道，一回到住处手机的信号就不好使。她的家人很牵挂她，尤其是她的母亲，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给她。
他又把自己的小灵通递给了她，并对她说：“等到下次我来时，送你一部小灵通吧。”
听了他的话，她的脸立刻红了，连说：“不用，真的不用。”他笑了：“瞧你那紧张样儿，几百元钱的事，客气啥，在地下室那玩意儿比手机好用。”她看着他没说什么。
那次，他们看完广场燃放的焰火，他送她回住处。在路上，他再次说起，下次，我把小灵通给你带来吧，你喜欢深颜色还是浅颜色的。她看着他说，都行。
路过仓买，她说买两袋方便面回去煮吧。在她掏钱给店主时，他也在口袋里摸索着。末了，他不好意思地说，他兜里没有零钱。“你要买什么吗？”她问。“不是，我寻思这两包方便面的钱。”她笑了，我不是已经给完了吗。
回去后，她在面里煮了几个荷包蛋加了点黄瓜片。他吃了一大半，连夸她手艺好。
她送他出门，街拐角处，一阵烤地瓜的香气飘了过来。那是她{za}吃的零食，她不由得朝着那个方向望了两眼。他说：“我给你买个地瓜吃吧。”她矜持地摇摇头，其实她心里很希望他能买给她，可他却一转身走了。
就这样他们交往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给她的印象还不错，干练，诚恳。他有一个体面的工作，家在本市，父母双全。
那次，他又去看她。他们相互说着自己单位有趣的人和事，说到高兴处，两人哈哈大笑。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这次她没用他的小灵通就顺利地与母亲通上了话，她很开心。手机信号不知从哪天开始好起来了。他坐在那很尴尬。
又到十点钟了，他该走了。送他出门时，她说：“下次来时，你把小灵通带来吧，我们相处这么久了，你还没送我礼物呢！”说完，她笑了。
很多天了，他一直没来。
其实，那晚，她送他时说的那句话，是想考验他一下。她并不是真的需要他送她一部小灵通。
（原载《短篇小说》2010年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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