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凯：如何看待和处理罢工事件？

来源：财新网 作者：刘志洁

　　只有理性对待，在法治轨道上解决 ，才能真正维护社会稳定

　　【背景】近来，“罢工”这个一直以来和“资本主义”形影不离的词汇，屡屡在国内媒体曝光，而主语却已换成了各地的“xxxx”。

　　因不满薪资待遇，广本在佛山的零部件厂工人从5月17日开始罢工，工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5月28日下午，因不满工资待遇，为北京现代提供车身框架及零部件的北京星宇车科技有限公司1000余名员工“主动停工”，要求上调工资。

　　除了本田、现代等合资企业，河南和云南等地本土企业也相继引发工潮。河南平顶山市的工厂罢工已经接近半个月，5000多罢工工人分批围堵工厂大门，令工厂无法开工。而云南红河州的巴士司机罢工，已影响5万人的出行。

　　罢工事件频发，根源何在？如何看待工人的这种行为？如何妥善处理罢工事件？如何预防罢工事件的发生？

　　中国人民大学劳动关系研究所教授常凯认为：中国的劳动关系正在从“个别调整”向“集体调整”转变。其原因就在劳动者权利保障仍然是劳资关系中的一个突出问题，而劳动者也已经意识到，仅靠个人的力量无法维护自己的权利，劳动者的权利意识和集体意识不断提高。因而劳资冲突形式将主要表现为“集体争议”和工人的“集体行动”。

　　罢工、或者所谓的“停工”，本质上并无区别，也并非近来才有的“新鲜事”，都是市场经济条件下正常的经济现象。中国市场化改革以来，罢工就注定成为社会发展进程中无可避免的一部分。最近各地罢工事件似乎有“频发”的趋势，说明问题已经日益突出并逐渐激化，进入了“密集爆发”的时期。

　　常凯认为，尽管对于劳资双方来说，罢工的成本都十分高昂，由但于工人缺乏能够代表自己利益的组织，又缺乏宣泄和沟通渠道，自发的“罢工”已经成为了工人们{wy}能够传递诉求的途径，成为其“无奈而为之”的维权手段。

　　“本田”等一系列事件发生的诱因就是工资待遇不公，这也是市场经济下劳资关系中最为核心的问题，涉及劳动者价格、劳动力再生产、劳动者的生存权等问题。工人遭到了不公正待遇，而缺乏 正式的组织或机构代表工人通过正规渠道，与资方协商解决问题，而雇主故意漠视工人正常诉求，终使矛盾激化爆发。

　　出现罢工事件，本应成为工人坚强后盾的工会却“不作为”，难辞其咎。常凯表示，中国《劳动法》和《工会法》中明确规定工会应“代表和维护劳动者合法权益”，工会组织事实上也有着相当强的实力，无论从经济实力、企业内部地位、抑或是政治地位看都有着{jd1}的优势，xx有能力为工人争取权益。

　　但遗憾的是，现实中许多企业工会都未能有效地代表工人，而是更多地站在企业的角度，首先考虑企业而非工人的利益。这是因为这些工会并非是按照工会章程由工人自愿组织并由会员选举工会领导，而且在许多企业，雇主对工会的控制力很强，因此很难成为“工人的工会”。

　　更有甚者，有些企业工会xx站在雇主的立场上，而成为“老板工会“。对于佛山本田工人罢工中出现的工会与罢工工人冲突的事件，常凯认为，工人罢工的原因之一即是工会在维护劳动者权益上的“不作为”，如果罢工发起后工会更直接站在资方立场打压工人，则不仅是一种公开的堕落，是一种对于“工会”称号的亵渎，更是是一种违法行为。

　　在谈到中国工人是否享有“罢工权”的问题时，常凯指出，有人认为在中国罢工违法，这是不正确的。因为中国法律并没有“禁止罢工”的规定，也没有“罢工罪”的说法。虽然中国法律也没有明确规定工人享有罢工权，但中国现有 法律规定实际上在相当程度上，已经认可了劳动者集体争议行为的合法性。

　　《工会法（修正）》第二十七条规定：“企业、事业单位发生停工、怠工事件，工会应当代表职工同企业、事业单位或者有关方面协商，反映职工的意见和要求并提出解决意见。对于职工的合理要求，企业、事业单位应当予以解决。工会协助企业、事业单位做好工作，尽快恢复生产、工作秩序。”

　　尽管这一法律规定没有用“罢工”这一概念，但“停工”与“罢工”在含义上，是相等的。这一规定不仅表明“罢工不违法”，而且，明确规定，解决罢工事件的{dy}步是解决工人的合理要求。罢工具有合法性是解决工人合理要求的前提法律条件。

　　对于如何解决罢工等集体劳资纠纷问题。常凯认为，首先应当确认劳动者的合法权益必须得到保障，确保各种保障渠道的畅通。如果出现问题或纠纷，工会应当代表工人与资方交涉。其次，在处理纠纷的过程中，双方都应避免出现过激行为。

　　常凯强调，不能简单认为罢工就是“过激行为”。局限在企业内部的停为绝非“过激”，但如果发生破坏厂房机器、阻塞交通甚至故意伤人，属行为“过激”，罢工方必须杜绝此类行为。而此次佛山本田工人的罢工，即很好地把握了这一尺度，而且在此基础上通过集体谈判来解决劳资纠纷，更是一种理智的行为。

　　此外，必须避免将劳资矛盾“政治化”，要警惕一些地方官员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与雇主结盟来对付工人，甚至动用国家机器和刑事手段来打压工人。这样，不仅将本来属于经济矛盾的劳资冲突转化为社会矛盾和政治事件，而且，将劳资之间矛盾和冲突转化为工人与政府之间矛盾和冲突。

　　常凯警告，当前必须杜绝让执政党为劳资冲突中的雇主买单的行为。这就要求政府在处理此类事件的时候，必须秉持公正的原则，促使劳资双方协商解决问题。鉴于劳资力量的不对等现状，还需要对工人提供适当的保护，如防止雇主采取随意开除、处罚参与罢工工人的“施压对策”等。

　　常凯{zh1}表示，解决劳资纠纷不一定非要通过罢工。但要减少和避免罢工，必须要解决引发罢工的原因。罢工对于工人而言，是“{zh1}的砝码”和“无奈的选择”，不到万不得已，工人不会出此下策。

　　因此，各方面必须对工人抱着深深的同情。一旦出现罢工后，必须严格按照法治原则来处理，而解决工人的合理要求是结束罢工的法律要求和基本条件。只有依法处理工人 “依法维权”事件，才能真正维护社会稳定。

附文：

2010/06/01 11:07:17     来源：北青网汽车 李殷

被工人拒签的承诺书

　　“我们公司表面上是协商，还叫了不是工会的人来，还动手打人！受伤的男同事脸上有好长一条口子，最可气的是他们（公司派来的人）连女的都打！”昨天晚上，一名本田汽车零部件制造有限公司的员工给记者发来短信。这是继上周本田派出“班长”到员工宿舍动手拉人返工后，再次与员工发生肢体冲突。据了解，昨天本田零部件工厂仍未开工。

　　上周，当地政府已经介入罢工事件进行调停，原定在周五召开的媒体发布会也没有进行。外界普遍猜测昨日会有初步的谈判结果。但本田零部件公司的员工告诉记者：“公司根本没提工资的事。厂外停着警车、消防车、急救车，他们肯定是预备打人的了。因为公司不敢炒人，他们是算计好如果谈不拢就动手。打人者有些是当地的农民工。”据了解，为了尽快开工，公司不敢一下子把所有罢工者都炒掉，但他们在这几天对员工是能吓就吓。上周，各实习工人所在中专、技校的老师们到工厂与他们谈话，称如果参与罢工就不能拿到xxx；老师在威逼的同时还以利诱——请实习工人们到酒店吃饭、看电影等。

　　据透露，按照排班，昨天是一勤员工上班，但他们没有开工，并选择把公司告上法庭。发短信来的员工预计，公司与工人的谈判会在一周内有结果。他说：“目前公司每天至少损失三千万左右，这还不包括因耽误整车厂生产做出的赔偿。工人罢工的主要原因是工资太低，根本不能维持生活。如果公司给员工加到合理的工资，员工一定会去开工的。其实，工人要求的加800元工资是合情合理的，但不知道公司会不会妥协。”据了解，如果这次罢工成功，公司内所有中方员工都会加薪；而如果罢工未成功，很多工人会选择辞职。

　　文/《北京青年报》汽车时代 李殷 于5月31日23：37

本田公司罢工两名主要参与者遭辞退
魏黎明

南海本田汽车零部件制造有限公司的员工于5月17日罢工
经济观察网 记者 魏黎明 5月31日，记者在采访本田公司“罢工门”事件时获得证实，两名带头停工的工人的确在5月22日遭本田辞退。
记者采访了其中一名被辞退的工人，他表示，5月22日中午12点多，本田公司通过广播向所有员工公布两名带头停工的工人。随后工厂给他发了“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书”，称：“鉴于你有参与集体惰工、停工……行为，以及无正当理由不服从公司命令的行为，该行为违反了公司就业规则，现根据公司就业规则73条之规定予以辞退。”
这名工人表示，除了工资给他发到辞退当天之外，没有任何其他补偿。
5月17日，南海狮山工业园区本田汽车零部件制造有限公司百名生产工人因不满工资低、福利待遇差，停工{yt}。该厂一名中层管理人员估计，停工{yt}损失的产值约为4000万元。
本田汽车零部件制造有限公司总投资9800万美元，于2007年3月正式投产，是本田在海外建立的第四家可全工序生产自动变速箱的工厂。
6月1日，有媒体报道称本田公司已将员工工资上调为每月1910元。
本田在一份对外发布的传真声明中表示，按照计划，这些工人的工资将在现有水平的基础上上调24%达到每月1910元（合约280美元）。据了解，在本田提出加薪请求后，绝大多数罢工职员都接受了这份和解协议。本田表示，对于仍对此条件不满意的员工本田还在与其进行进一步的协商

本田罢工者口述实录：我们做了什么

魏黎明

经济观察网 记者 魏黎明 位于南海的本田汽车零部件制造有限公司（下称南海本田），起自5月17日的罢工事件至今未平息。这是一场临时起意的率性行为么？一位罢工参与者向记者讲述了罢工的原因和经过。
5月初的时候，我们工厂放假，从5月1号一直放到9号。在这之前我们就听说佛山市调高了{zd1}工资标准，所以大家就纷纷传5月份开始要加工资了。大家就很期待。到5月10号来上班，发现没有加工资的消息。又等了几天，{zh1}大家都失望了，就开始考虑是不是要罢工。罢工在我们厂以前也有过，不过都是小规模的，没有用。
在我们这里流动性是很大的，很多受不了的人都走了。但这威胁不到工厂，它不可能因为你要走就给你加工资，因为它随时都可以招到许多更廉价的实习生。
所以我们想，一次大规模的罢工才能真正给他们施压。
我在变速箱组装科，这是工厂的核心部门，一旦停工就会影响整个工厂。
5月16号下班之后，大家把时间确定了下来。17号上午7点10分，是工厂要求开工的时间。我们先进了车间，然后在7点50分左右，我按了一线（共两条流水线）的急停按钮。这个按钮一般是出故障的时候才按的，一按全线就都停下来了。另外那条线差不多同时也有人按了急停按钮，我不知道是谁按的。然后，大家就说罢工了。
这件事一开始不是全部人都知道的。但是，大家的心思都是一样的，都是压抑了很久。很快，同事们都一起参与了，我们就一起离开生产线，走到科室里的休息区。
一开始我们还是有点怕，行动也不是那么整齐，不那么迅速，我们就互相鼓励。
当时就是要求工资不低于2000元。我们现在一般正式工就是1000多块，拿到手的实际收入才1000多一点。像我，每个月发到手的工资就是1200多一点。
我是2007年进厂的，2年多了。按照工厂的规定，每年1月份升一次工资，我升了三次，我记得很清楚：{dy}次19块，第二次29块，第三次48块，也就是说，将近三年我一共升了96块钱工资。
罢工开始后，工厂出了方案，每名员工补贴增加55元，我们挺失望的，彻底失望。所以，我们就继续罢工。
我们为什么要罢工，为什么不按照正常途径向上反映情况？没有用的，我们反映过，但是事实证明没有用。
在我们工厂，管理层从下到上有班长、系长、副科长、科长、部长和总经理。其中，副科长以下全是中国人，科长以上全是日本人。我们有问题都是反映给中国人，但是一般都没有回应的。
也去工会反映过，没有用。我们是独资企业，中方没有股权，工会说不上话，他也担心老板把他给炒了。所以，工会就是徒有其表。
我在罢工开始几天后就被辞退了，工厂给我发了“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书”，说：“鉴于你有参与集体惰工、停工……行为，以及无正当理由不服从公司命令的行为，该行为违反了公司就业规则，现根据公司就业规则73条之规定予以辞退。”
除了工资给我发到辞退当天之外，没有给我任何其他补偿。
现在我已经离开工厂了，但我还在关注这件事，毕竟里边还有我曾经的同事。我听说31号这天，有一百多人进厂还有工人被打了。工厂也在采取各种办法，逼工人进车间复工。
我感觉可能这件事已经接近尾声了，结果应该是凶多吉少。
我很失望，对很多东西都感到失望。我这几天也在重新找工作，但是也不想找了，准备回家了，不想再进工厂了，在家做做其它事吧。
打工没意思，打工几年了也没存下钱，两手空空。我感觉自己是在荒废光阴。

南海本田劳资谈判继续 工会人士避谈31日冲突

2010年06月01日 财新网
　　厂方承诺不处罚参与罢工人员，狮山镇总工会人士避谈31日冲突

　　【财新网】(记者 郭惟地 特约记者 魏乐 1日发自南海)广东南海本田汽车零部件制造有限公司(下称南海本田)劳资双方谈判持续，尚未达成足以结束罢工的协议。

　　6月1日上午9:30左右，200-300名当天上早班的工人到达工厂，随即参与了有南海本田总经理山田一穗、一位名为须田修司的部长，以及三名狮山镇总工会人士参加的会议。

　　有参与会议的员工向财新记者表示，当天上午登上工厂班车，即看到车上贴有开会的通知。到达工厂后，大家即由班长引导，参与按厂方安排，按所在科组不同进入三个会场，分别进行会谈。

　　几位资方和总工会代表依次在三个会场与工人会谈。山田一穗首先发言，他对于31日发生的冲突和员工要求加薪而罢工“表示遗憾”，并称公司承诺不处罚参加罢工的人员。

　　随即，须田修司对31日提出的加薪方案进行了说明。他指出，这个方案是参考了佛山市机械行业员工工资标准制定的。他又给每个员工发了一张告知性的表格。

　　按照31日提出的加薪方案，南海本田的一线正式员工，每月可增加366元薪酬，在不扣除医保等费用的情况下，每月薪水提升到1910元；而实习生则可在实习满一个月后增加477元津贴。

　　须田修司表示，这些加薪措施在6月10日发放工资时即可体现出来。此外，员工福利的调整，公司会在2个月后与员工协商。

　　在他发言后，狮山镇总工会人员开始讲话，他们表示总工会会为员工争取{zd0}利益，工人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反映。而与会员工此时情绪也开始显得激动，质问他们如何回应31日的“打人事件”。

　　与会者称，总工会人士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质问，而是称公司已经给大家加了工资，也考虑了福利情况。有与会工人回应道：“我们先不谈工资，工资不重要，先把打人的事情解决！”但总工会人士并没有表态。

　　就在资方和总工会代表从{dy}个会议室走向第二个会议室时，有部分员工开始集结，提出要找总工会打人者直接谈判。

　　整个会谈在上午10点15左右结束。至记者发稿时，罢工工人正集合起来开会。目前尚不知道工人的下一步计划。

　　此外，据上午参与会议的人士透露，在厂区见到南海本田展开新的招聘工作，约有10多名实习生前来填表应聘。

　　工人表示，目前有一小部分员工复工，但大部分员工仍坚持罢工。今天上午参与会谈的200-300名早班工人，亦是31日的中班工人。他们在31日狮山镇总工会与罢工员工发生肢体冲突后，被要求返回家中。

　　南海本田共有员工1173 人，按照南海本田的工作流程，工人每天分“三班倒”上班。■

郑猛：南海部分罢工工人称被“口头开除”
2010年06月01日 13:27:49分类：未分类
　　郑猛/文


　　昨天，记者在撤离现场前，目睹了南海本田厂罢工事件{dy}次出现了肢体冲突，而且不止一次。

　　上午，厂方在不同的位置，召集不同生产线的早班工人开会，动员他们开工。会议从9点半左右开始，一直持续到12点左右。中间，工人发出几条短消息称，“厂方没有诚意，只是要求我们开工，下午可能还会再开会”。

　　12点50左右，一工人打出电话说，车间内发生了肢体冲突，但具体情况不详。下午1点多钟，六七十名身穿工服的工人从厂房涌出，保安连忙关上门口的推拉门。工人到大门口后表示，他们都来自变速箱生产线，已经被系长口头开除。被“开除”之后，一些据称“工会”的人便给他们照相，他们不让，并上前要求其删除照片，从而发生肢体冲突。有工人的前臂被抓了一道红印，有的手上被抓出红印。

　　这些工人说完情况后，因为天气炎热，返回车间附近欲寻找凉快地方呆着，但回厂房的过程中，被至少150名头戴帽子的“工会”人员截住，他们被围着又退回到厂门口。此时是下午2点40分。

　　这些“工会”人员都身穿便服，面无表情，有一人拿着喇叭喊话：很多人已经复工，你们如果想复工就可以回到厂房，如果离开公司就办理相关手续。这样的喊话前后共有三次。

　　有工人喊，你们骗人，根本就没有人复工。还有工人说，你们作为工会，只为我们争取到区区11块钱，算什么工会（厂方提出在5月26日的第二个调薪方案基础上，对正式员工再增加11元生活补贴)。还有的说，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工会的人。

　　随后，这些工人被围在靠近厂大门的墙角位置。一些工人言辞激烈。之后，“工会”的人越围越近，直至两相对立，触手可及。突然，双方队伍最前面的几个人互相动起手来。有一名工人被xx在地，并被踹到腿部，有人右脸被抓出血迹。有一名“工会”人使劲把一个叫喊的工人往厂门外拽。有几个工人大喊打110，便拿起手机报警。几名女工哭起来。

　　冲突持续两三分钟。双方又对峙了十几分钟，“工会”人默不作声，离开大门向厂房方向走去。工人们停留了一会儿，便跟过去与他们理论，要他们交出打人的人。门口的空地上，散落着五顶被踩脏的工人工帽，一顶“工会”人戴的小黄帽。

　　因为事出突然，现场没能看出是哪方先出的手。双方在远处对峙半小时之后，工人都回了厂房。

　　4点左右，公安和xx人员赶到工厂前的公路两侧。xx人员先是戴着头盔站成一排，后来回到车内。下午5点左右，不少于6辆大巴，满载“工会”人员离开厂区。5点半，公安和xx人员离开。

　　关于厂内是否已经复工，工人们说法不一。有人说{jd1}没有人复工，有人则说生产齿轮和车轴的工人已经复工。

郑猛：广汽高层介入 部分工人明或复工
2010年06月01日 19:50:14分类：未分类
　　郑猛/文

　　6月1日，广汽集团总经理曾庆洪来到佛山南海本田零部件制造有限公司，在开会时对工人承诺，3天后即本周五会给工人一个满意的答复，但前提条件是从明天起工人必须复工生产。部分工人表示，明天将会复工。

　　据南海本田一名来厂3年的与会员工介绍，曾庆洪是在当天下午召开的工人大会上做出以上承诺的。由于昨天发生了肢体冲突事件，与会工人当场表示，目前大家的诉求不仅在于工资，更重要是要求厂方就肢体冲突事件给工人一个交代。曾庆洪表示，厂方会派代表向被打的工人道歉。

　　这名老员工说，将近半个月时间过去，广汽高层终于派人来处理此事，让工人看到了些许希望。而且，曾本人还是一名全国人大代表，工人们愿意相信广汽高层能圆满处理此事。该员工表示，大部分工人明天都将复工。

　　不过，从另一渠道了解到，决定在明天复工的并非全体工人，只是变速箱组装科和轴务加工科的员工。

　　下午的会议从3点多开始，一直持续到4点40分左右。另据了解，上午曾庆洪及南海本田总经理山田一穗等，与两三百名早班工人分批次进行了会谈。所提提薪方案与昨天相同，即在5月26日第二个调薪方案基础上，对正式员工再增加11元生活补贴，等于在现行标准上每月增加366元。

　　狮山镇总工会负责人也在今天上午的会议现场。昨天与所谓“狮山镇总工会”人员发生冲突的是部分早班工人，今天与会的两三百名工人原本昨中午要来工厂，但由于发生冲突事件，已坐上公司大巴的这些人被临时运回宿舍。

　　现为广汽总经理的曾庆洪，此前曾做过广汽本田公司的总经理。广汽本田1998年成立，是由广汽集团与日本本田组建的合资公司，双方各占50%股份，合作年限30年。南海本田零部件公司是本田在中国设立的xx独资公司，主营生产销售汽车变速箱及其零部件、汽车发动机关键零部件等，直接为广汽本田、东风本田等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