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开会记(流水帐日记)6月10日 ? ???? 这是我{dy}次有机会参加高级别的国际学术会议,而且{dy}次就被导师单独派出来。{dy}次独自出国,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目的地:意大利的Il Ciocco。距离xx的Pisa 38公里。
这个据说是{dj0}的国际学术会议,费用975美元,外加机票230多欧元。实在是有些多得超出想象。不过在风景如画的地点开上六天的会议,这个费用想来也还划算。自己先掏腰包,开完会报销。因此,{jd1}不敢误了飞机。否则万一睡过头了没去成,可就没有人给我报销了。
早上9点的飞机,{zh1}Check-in的时间是8:20。慕尼黑飞往比萨,汉莎航空公司和意大利某航空公司联运的航班。晚上就没怎么敢好好睡,凌晨5点钟被闹钟叫醒,赖了一会儿床,起来吃东西,又检查了一遍护照和机票,6:00背东西出门,正好赶上6:04的公共汽车。之所以这么早,是因为恐怕慕尼黑的轻轨系统在星期天常见的取消或者严重晚点问题。唉,堂堂一个慕尼黑,居然比中国还不如,真不知是中国发展了,还是慕尼黑实在太落后了。
很顺利,7:15左右到达慕尼黑机场2号航站楼,很快上楼到了汉莎航空公司的Check-in处,看到一大堆人在排队等待托运行李。我转悠了两圈居然没发现排队的入口在哪里,只好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带领我到一台自动Check-in机器上三下两下完成操作。这的确挺方便的,整个大厅里面有许多这样的机器,以后乘坐欧盟内航班,若不需要托运行李,根本不需要排队。
然后就慢悠悠走了N远到达了G70登机口(早上5点钟起来你让我有多少体力走快啊),离登机时间还有约50分钟。坐下,开始迷瞪。慕尼黑机场内的治安还是非常好的,无须担心被抢被盗。周围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各自手里都拿着什么东西在看,要不就是在迷瞪。坐在我旁边的那个人,手里拿的很明显是打印出来的科学论文。大概也是去开会的?
广播响个不停。仔细听,很明显有德语、英语和其他的什么语言。飞往某个国家的航班的广播,都会有相应国家的语言的广播,相当的人性化。虽然听不懂,但从播音员纯正流利的英语来想,应该他们的意大利语、法语什么的也不错吧。飞往尼泊尔的航班居然有某种似曾相识的语言广播,想必是尼泊尔语。连广播找人都有那人母语的广播!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虽然慕尼黑的轻轨系统落后得还不如希特勒时代,然而慕尼黑机场的人性化服务,实在值得中国努力学习许多年。
想着想着,也就没有睡觉了。看看大屏幕等离子电视里面播放的精彩默片广告,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8:30。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提着大小行李,有好几个人还拎着长长的圆筒,那是装海报专用的保护筒,嘿嘿,大概也是和我一起去开会的。我和他们相视一笑,各自背后那个长长的圆筒瞬间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果然还是巴伐利亚州特有的文化——磨蹭。登机时间推迟了约10分钟。我{dy}个通过登机口,一辆大巴载着乘客拐了无数个弯,开到一架酷似二战运输机的双发螺旋桨小飞机前面停下来。这飞机的涂装显示飞机实际上是由意大利的航空公司运营的。大家下车,纷纷把行李往一个小行李车上扔。原来这托运行李得自己运到飞机跟前。这在国内恐怕也就只有所谓的“军航”是这样的了,果然是二战时期的作风。登上飞机,简直就如同演怀旧电影一般。这个60-80座支线小飞机内部陈设之破烂,中国和巴西联合研制的ARJ-21支线客机与之相比,就如同奔驰之于夏利。早已氧化得泛黄的行李架里面,角落里还藏着污垢,容积连一个普通的书包装满书都很难塞进去。也罢,反正我旁边的座位没有人Check-in,把书包放在旁边好了。座椅蒙皮不知道是几十年代的了,起码和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的老747xx不是一个年代的,虽然还算干净但实在让人不爽。椅背向后靠之后居然无法用按钮自动复位……我实在无话可说。就连中国几十年前自制的运七都比这强多了。唉,意大利啊,难怪二战的时候{dy}个投降呢。
扣上陈旧而且扣不紧的安全带,飞机颤巍巍地向前滑行。加力,滑跑,拉起,后面哐地一震,想必是意大利飞行员耍酷,拉得太猛了,机尾触地。刚离地的飞机震动之后稍稳了一下,意大利飞行员大概觉得自己耍酷不成反丢面子,以{zd0}功率加速爬升,简直就像过山车一样。看看周围的说意大利语的乘客似乎都没什么反应,突然想到了以前国内的大型游艺设施大部分是意大利制造的,恍然大悟,原来意大利人从小就喜欢玩这些啊,难怪飞行员也是这风格。也罢,就当训练一下自己的耐失重能力吧。
听完意大利空姐蹩脚的德语和英语(不过好歹比中国空姐强),我拉下挡光板,很快睡着了。原计划1小时45分钟的航程,被延长到了2小时15分钟。意大利人……真有狠。不知道睡了多久,又被蹩脚的德语和英语吵醒,机长报告飞行状态——哦,忘记交待了,这二战级别的老飞机里面显然不可能安装液晶显示屏的——高度6000米,巡航速度520km/h。嗯,连原苏联的螺旋桨战略轰炸机都比这快多了。反正不对意大利人有什么指望,接着睡觉。咦,等等,周围的人怎么都吃得那么开心啊,刚才我睡觉的时候空姐发点心了?看看我旁边空着的座位上面放着我的一份食物,嗯,空姐的心还挺细的。要是在中国的航班上面,空姐要么就会把我叫醒给我食物,要么就忽略我的存在。看样子意大利人虽然硬件很差了点,但是软件还是做得不错的。
吃完点心,继续睡觉。等到再被蹩脚的德语和英语吵醒的时候,机长提醒大家还有10分钟降落。我打开舷窗的挡光板,看到波光粼粼的意大利西部海面,邮轮就是小小的一点,在波长长达百米的水波中前进(发挥一下张工的特长,凭借这个可以计算出这里海洋的深度)。不一会儿,就看到了意大利的西部黄金海滩,上面整整齐齐地排布着沙滩椅、太阳伞,后面的别墅花园,还有沙子一般正在享受美好阳光海岸的人们。当我正在盘算若是以后和新婚爱妻来这里度蜜月一个星期需要多少钱,什么时候才能攒这么多钱的时候,飞机就开始了猛烈地下降和颠簸。飞行员老大啊,你这是在训练特种兵还是干嘛啊~~~
飞机咣地一声掉到地上,反弹了四五次,终于着陆了,然后继续颤巍巍地滑行下来。等到舱门打开的时候,飞机旁边的地面上已经散落着乘客们的行李了。唉,真是意大利风格啊。不过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赶紧拎了行李上车。
跟着大队人马走出大厅,没人查护照。这个所谓的“伽利略国际机场”(名称的来由是1600年伽利略在比萨斜塔上面扔两个铁球的实验,这是物理学乃至现代科学的开端)内部的陈设仿佛90年代中国二级城市的火车站,昏暗、狭小、陈旧,虽不能说肮脏但肯定不能算是干净。刚走出出口,就看到一个棕皮肤卷发的标准意大利女郎手里举着一块牌子:GRC Protein Transport Across the Membrane。嗯,就是接站的人。彼此寒暄几句,一回头,后面又站了几个拿大筒子的人。于是一队人马跟着接站女郎和司机,上了豪华空调大巴。这豪华大巴比起北京的机场大巴来,又像是80年代的老产品了。
坐在大巴上,等待开车的时候,就有机会看一看机场前面的广场了。{dy}感觉:怎么那么像回到了国内?带着泥点的汽车不按画好的车位停车,乱七八糟地停在广场上。公共汽车司机发挥着施瓦辛格一般的开车技术,眼花缭乱地将大车魔术般地塞在不规则的空档里。地面上虽不能说脏乱差但也不干净,这和德国的井然有序干净整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两个世界一般。周围的广告牌当然一个都看不懂,不过从设施的设计和广告画面的制作水准来看,很明显比北京要落后至少5年。
车开了,绕行在比萨市的大街小巷,下一站是比萨火车站,那里有另一批人会上车。之后,车便上了高速公路,离开比萨市,开往会议地点。我大致看了一下速度计,大约80km/h的速度。过了不久我就又想睡觉了,但坐在汽车上根本没法睡,因为意大利的高速公路路面不平,司机又过于彪悍,颠来颠去,转弯的时候就像矿山车一样。还不止如此,司机戴着摩托罗拉的蓝牙耳机一路上不停地打电话,两只手就像政治家演说一般在空中自信有力地向着前面汽车的屁股挥舞,嘴里唾沫横飞慷慨陈词(当然是意大利语我听不懂)。到了后来干脆直接拿着摩托罗拉的手机挥斥方遒,嗖嗖地将旁边的小轿车甩在身后,连在蜿蜒曲折没有任何保护坡度高达20度的盘山公路上也不例外。这回算是见到真正的强人了,武汉名车521的事迹与之相比{jd1}是小巫见大巫,拿到这里来估计没人会正眼看它。
38公里的直线距离,这位彪悍的司机居然开了1个半小时才开到,可见意大利的城际公路系统设计之烂。一路上当然也饱览了意大利的田园风光,感觉到了湖北的农村。若不是还经常可以看到意大利特色的民居建筑,各位中国同胞们一定以为我又回了一趟国。
盘山公路起码开了5km,车终于停了下来,到达目的地了。这是一个四星级的国际会议中心,还是标准的意大利风格。一票科学家们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大堂,再一次体会到了意大利人的闲散作风:我们登记不需要护照不需要查验信用卡,只用提交早已填好的登记单,宾馆工作人员居然平均3-4分钟才能够处理一个人。拿了房卡进入房间,是双人间,没觉得比国内的三星级宾馆高级,连牙刷都没有。门背后挂着的牌子说明这个房间每天的费用是215欧元,在中国的大城市估计215元人民币就搞定了。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根网线,大喜,赶紧插上笔记本电脑,结果发现没用,网络根本不通。至于那台带无线标准电脑键盘的飞利浦电视机,我就更没兴趣动它了。
这里餐厅的三餐时间也够可以的:早上7:30-10:00早餐,下午1:00-3:00午餐,晚上8:00-10:00晚餐。看样子这里真的是给科学家准备的,怎么那么符合我在马普的吃饭时间呢?
不过这里的景色真的不错,比起德国硬朗的阿尔卑斯山,意大利的山地风光明显要阴柔许多。远处重峦叠嶂很是有味道。四星级酒店就是名不虚传,有非常漂亮的露天游泳池,游泳晒太阳休闲的时候还可以放眼整个山谷,真是惬意啊。至于细节到底如何,大家看照片就好了,我实在懒得练习风景描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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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饭了,意大利式自助餐。显然我这种来德国之后基本上没下过馆子没吃过食堂的中国“民工”是搞不清楚的(解释一下,博士生在中国有“高级民工”之称),一样拿一点先,看前面的人往上面加什么配料,我也就跟着加。自然刀叉还是用不习惯的,好在坐在一桌德国来的年轻博士中间,大家也都不介意,怎么吃的都有。他们还很友好地给我倒红酒。本来我不喝红酒的,不过现在必须要每天喝一点了(至于为什么,大家就别问了),正好有四星级酒店提供的上好意大利红酒,还是好好品尝一下——虽然还是很难喝。本来到了德国以外开国际学术会议,照例是应该用英语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我和他们说起德语来(而且是我主动说德语的,他们都很高兴),而且说得还不错,起码比考德语的时候要好……郁闷,在德国狂讲英语,在意大利居然脱口而出狂讲德语,而且冒出来的净是以前想不起来的“高级”词汇。
吃完饭,大家继续闲聊着,我给一个德国博士讲中国的状况,她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又和一个德国博士聊摄影,发现我们都使用尼康的数码单反,聊得很是开心。不过他们几乎整个工作组都来了,浩浩荡荡好不壮观,男男女女用德语打情骂俏,反正来自其他国家的人基本上是听不懂的。我就一个人。
很快我们就发现吃完饭之后闲聊的好处了,不单单是可以练习德语(见鬼,在德国马普的时候都说英语,跑意大利来练习德语,不是纯属发疯吗)。服务员端上来饭后甜点,先离开的人可就无福享用了。吃完甜点(说实话挺难吃的),又聊了一会儿,服务员又端上上等的浓香Espresso咖啡。在德国我也偶尔喝Espresso,但是意大利的上等Espresso苦而不涩,醇而不腻,浓而不浊,就提神效果而言,也远非德国的仿制品可以比拟。毕竟这Espresso, Cappuccino本来就是意大利语单词。暂时放下工作的繁忙和烦扰的思虑,原来生活可以如此享受的。
吃完饭,下了一阵急雨,空气湿润润的,飘着山谷的清香,温度大概30度左右。好像又回到了五月的家乡。回到寝室,同屋的那人还没有到。虽然很累,但是Espresso的威力强劲,也罢,写日记先。结果拿出那台7年前的Sony 12寸小笔记本(详见《家有张工13》),发现开不了机了。于是拍之打之,突然一下就开机了。大概这笔记本电脑也水土不服吧。
写完日记,躺到床上去迷瞪一会儿,睡觉果然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活动啊。睡着正爽,忽然门咣当一下开了,赶紧起身,见到了刚来的同屋的人,美国人,美国加州理工大学旧金山分校(UCSF)的博士生。他这家伙更厉害,从美国先飞英国伦敦希思罗机场,然后转机飞意大利佛罗伦萨,在那里过夜,然后早上3点钟起床跑去赶意大利的火车到比萨。
晚餐和午餐没什么区别,还是自助餐,基本上还是那些食物。吃完,出去拍些照片,然后就上楼去主会场了。结果……这主会场设置得简直就像迷宫一样。经过大约8个路标的指引,穿过大约15道门,拐了无数个弯,上上下下好几层楼,终于到了主会场。
主会场颇为现代化,很快大家就坐满了,然后就是连续三场半小时的报告。我强打精神作着笔记。不愧是{dj0}国际学术会议,来作报告的人都是大师级的人物,将非常复杂的过程讲解得深入浅出,图解也生动形象,我很快就能够抓到重点了。有一个教授作完报告之后,下面一个日本教授Toshiya Endo举手提问,问题相当有攻击性,语气也是恼羞成怒的。其实这个日本教授我已经见过N次了,好像是名古屋大学还是早稻田大学的,前不久才到马普去做了报告,标题很有意思,但是没有什么实质内容,大家问的问题,他一个都答不出来,仿佛他只是把他的学生做的报告照本宣科地读了一遍。由于做报告的教授得出的结论和他xx相反,想必是他心里不爽吧。
9点半,报告结束,餐厅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一场酒会,许多人都兴致勃勃地去了。我对此向来没什么兴趣,累得要死。去公共机房上了一会儿网,回到寝室,居然用房卡开不了门,试了几次都如此,后来还是同屋的美国人给我开了门。意大利的东西啊,质量还是不行。明天找前台理论去。
拿起电脑,顿时发现烫得吓人。我们出去之后,房间的电源会自动切断。怎么可能这么烫?CPU和硬盘的地方尤其烫,凑近闻都可以闻到一点点塑料烧焦的味道。{wy}可能的能源就是电池,莫非内部电路出了问题?大概是高湿度造成的吧。赶紧拔下电池,将笔记本竖立放置,很郁闷地去洗澡。洗完澡出来,由于美国人已经把空调开到很低的温度,笔记本已经很凉了。不装电池接上交流电源,再拍之打之,居然开机了。开机状态下装上电池,成功地认出来并且开始充电。一看电量只剩下21%了,原来内部电路一直是接通的。充电很慢,一边使用一边充电,大概得三个小时才能充好。算了,从现在开始不关机好了。等回到慕尼黑再折腾它。
现在11:23pm,睡觉去了。明天早上7点钟要起来,还有一整天的报告要听。希望能够睡得香。电脑就放在这里吧,不敢关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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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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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躺在床上居然一开始睡不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在这里真的是很放松,虽然有科学报告要听,但是听大师的报告是一种享受。真正的科学,一定是美的,正如窗外的美景一般。心中的放松与平静,可以持续一整个星期,真是爽啊。在慕尼黑,短暂的宁静总会被工作的压力和喧闹的城市所打断,以后一定找机会再参加国际学术会议。不过这就意味着我必须更努力地工作,做出成果来才有资格参加啊。如果马普生化所建在这么一个风景如画的世外桃源,或者至少在海德堡这样宁静悠远的城市市郊,我觉得我做出成果都会快些。如果有一个人愿意接受我的xx止息的爱,也给我xx止息的爱与温存,那便更是别无所求了。
中国古话讲人生两大爽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然而,这些一瞬间的事件,和平淡持久的平安幸福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充其量是闪光的点缀罢了。
想象着有{yt},我可以和我的爱人在这的一个地方度假,并能够徜徉在科学和艺术的殿堂中,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不用多长的时间,一两个星期就好了。
在遐想中,我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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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7:30-8:30早餐,我定了7点的闹钟。闹钟准时想起,我也听到了,随手拍掉之,告诉旁边的美国人七点钟了,看他没什么反应,我也就继续睡,再醒来已经快8点了。两个人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赶紧去吃早餐。
天气阴阴的,没有阳光。岚雾如轻盈的丝缎飘在山间,给山谷中的村落披上了xx的色彩。我们穿行于飘逸的山岚和鸟儿轻盈的歌声中,开始了在意大利的第二天。
早餐很丰盛,六种不同的面包蛋糕,还有咖啡牛奶果汁,吃到饱为止。大名鼎鼎的Arthur Johnson教授就坐在我对面,{jd1}的大师风范。到时候还要好好请教。
吃完饭,到前台去换房卡。工作人员将房卡插入一个机器,重新写入数据就好了。立刻回去试验,果然有效。
早上的报告仍然很有意思,包括那个昨天晚上很不爽的日本教授也做了很精彩的报告。两场报告之后就是集体合影,一个摄影师拿着尼康D2X装着貌似17-55mm F2.8 DX镜头站到高处,全体参加会议的人员按照地上拉出的五条线整齐地站好(这要在中国肯定连线都不用拉,直接喊口令:立正——向右看——齐!)。不过这一百多人的合影,D2X单次曝光1240万像素应该不够吧。大家站好之后,工作人员让大家依次写下自己的名字,并写上是否要订照片,10欧元一张。唉,还不如我自己来照呢。不过,想到可以拿到一张D2X的照片,并且是{dy}次参加{dj0}国际学术会议的合影留念,10欧元也不算太离谱。希望他们印照片的时候认真负责一点啊。
由于有两个教授因故未到,他们的报告暂时被取消,下午的报告提前。
中午去吃午饭,吃完一盘去再拿些食物,回头一看居然我的位置已经被人占领了。动作真够快的,看来以后一定要在午餐的时候在面前的杯子里面倒上一点红酒,以对这个位置宣布主权。之所以今天午餐的时候没有倒红酒喝,是因为下午有poster session,要站在海报面前给来观看的人解释,必须保持头脑清醒。
回房再次敲打笔记本电脑至其开机,写日记。同屋的美国人居然还有精神跑下山玩。OK,那就去玩吧。写着写着,服务员开门进来收拾房间。我用英语跟她说不用收拾我的床了,反正一会儿还要睡觉的,结果她很不好意思地支吾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她说“Italieno?”我说“No. English? Deutsch?”她指指自己说“I… no English.? Italieno?”唉,好歹这是国际会议中心啊,服务员怎么只会说意大利语?至少应该会点简单的英语吧。这么比起来,中国的全民学英语还是有点成效的。
翻看海报列表,赫然发现Academia Sinica,拉丁文的“中国科学院”,显得底蕴深厚,气势如虹。官方英文译名Chinese academic of science纯属画蛇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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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题外话:列举几个我发现的意大利语中的不能靠想当然来理解的词:
意大利语Firma,意思是“签名”,不能按照德语的Firma来理解成“公司”。
意大利语Data,意思是“日期”,不能按照英语的Data来理解成“数据”。
意大利语Camera,意思是“房间”,不能按照英语的Camera德语的Kamera来理解成“照相机”。
意大利语Prima,意思是“在……之前”,不能按照德语的Prima来理解成“很好,很棒”。
这些词是在意大利住旅馆肯定要经常碰到的,千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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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3点小睡一会儿,4点差一点起来,感觉有些心慌。肯定还没睡够,不过午睡太久,感觉睡饱的话,下午就没精神了。醒醒神,该去看海报了。4点到5点半是poster session,大家都把海报贴出来,站在海报旁边,有人过来提问题就讲解一下。由于有足够多的展板,所有的人都可以把海报同时贴出来。我只用在星期三和星期四负责守在海报旁边就行了,星期一和星期二可以随便去看别人的海报。
似乎还是有些人在我的海报前面驻足观看的,其中包括我的导师所认识的其他的牛人。我跑到别人的海报前面去看看,发现许多人有相当有趣的发现,用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门,的确让我开了眼界。看来导师让我来参加这种{dj0}学术会议真是没说错,来一回的确够本。
5点半开始连续进行了4场报告。一个日本教授本来应该早上做报告的,结果迟到了被安排在下午。英语比较烂,讲的东西基本上没怎么明白,看看旁边的人,好像大家也都一头雾水的样子。到{zh1}提问题的时间也只有两个人提问。在一个慕尼黑大学教授作报告的时候,正讲到精彩的部分,突然砰的一声,投影仪的灯泡炸了。众人哗然。十分钟之后换上备用投影仪,效果很差,不过比没有要强。看样子意大利什么东西质量都不是太好。
由于不想关我自己的电脑,房间又是插卡才能取电的,于是我用一张用过的慕尼xx票往插卡处一插,居然亮了。把灯都关掉,就不用担心开会时间长电脑电池用完了。听完报告,回房一看,果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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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又是意大利人习惯性的磨蹭,开饭的时间过了15分钟才开始上菜。今天晚饭不是自助餐了,而是意大利式正餐。所有人落座,然后5个服务生来上菜。5个服务生给上百号人上菜,显然会非常非常地慢。首先上的是汤,然后是意大利面(其实不是面,也不是通心粉,反正是某种面食),然后是土豆块和一大块牛肉。当土豆块和大块牛肉上到我这里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1个小时还多。每次上菜,我都在3分钟之内吃完,然后就只好和别人聊天。无奈讲完国情和各自研究的课题,他们的话题我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和某些英美畅销书有关)。因此十分无聊地等待甜点。好不容易甜点上来了,距离开饭已经有1小时45分钟了。我匆匆吃完,实在没有耐心等待上等Espresso,赶紧闪人。拿着相机想尽办法不用三脚架进行30秒的曝光拍摄美妙的夜景。本次来意大利开会,{wy}的遗憾就是没带三脚架。
然后回寝室取了电脑,拿到公共机房上网。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我还继续了一会儿。和弟兄姊妹聊了许久,猛然发现自己日记的风格已经变了许多。人生中的一幕已经结束,在美景中放松一下,下一幕正要开始。希望意大利之行真正成为我的一个里程碑吧,不仅是学术上的,也是生活和生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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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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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的天气似乎总是早上阴沉,到中午就放晴了。山谷中的薄翳似乎永远漂浮着,让我一直没办法拍到清晰的远景。
早上的报告开始之前,我去会议办公室去取照片。昨天的照片其实下午就印出来了,只是下午去的时候太晚了,没拿到。工作人员居然认识我,给我照片的时候直接就画掉了我的名字。仔细看看照片,果然那个一万多人民币的昂贵镜头Nikon 17-55mm F2.8 DX是烂到了家,边角成像和一次性相机差不多。还好我有先见之明,站在比较靠中间的位置。只是……摄影师大哥,你连续拍了7张,不会挑一张我的表情好看一点的洗出来吗?
照片10欧元,我还想买一件会议特制的T恤衫,明码标价10欧元。好不容易来一次这种{dj0}国际会议,不留点纪念回去实在不像话。所以还是掏了20欧元出来。结果工作人员往我手上塞回一个2欧元硬币……这个……对来自亚非拉第三世界国家的穷哥们儿连纪念品都9折优惠?
早上的报告良莠不齐,既有非常好玩和新颖的方法,也有冗长毫无新意的重复,更有甚者,什么背景都不介绍,英语带口音又讲得快,搞得大家一头雾水,不是搞这方面的xx就没概念。不过即便如此,他的幻灯片还是做得不错的,从平面设计上来讲相当棒。
似乎每天的报告中都要出一些事件。昨天是投影仪灯泡爆炸,看来备用灯泡还没有送到,今天仍然用那台破旧的备用投影仪。今天呢,则是在一场很无聊的报告中,一个教授听的时候当场晕倒不省人事。周围的人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扶稳他,还有工作人员给他倒水。正当大家准备把他抬出去叫救护车的时候,这教授居然醒过来了。在坐位上稳了半分钟之后,旁人搀扶着他出去了。
我的海报挂在咖啡间门前,大家去喝咖啡进进出出都要经过的。中间休息的时候,有大师在我的海报前驻足观看,呵呵,倍感荣幸啊,赶紧上前去。大师问了我几个问题,我当然就解释了一下。基本上大师对我的结果还是很满意的,说不定我所使用的一个蛋白质的结构就是他们实验室测定的呢。不一会儿的功夫又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似乎是得克萨斯什么大学的人过来噼里啪啦把我的结果攻击了一通,而且专拣一些细节来攻击。我反复解释,他还是坚持他的看法,措词非常不客气。Kao,早就听导师说过,是有这种人,他们专门攻击你的成果,不是为了要讨论问题,而是贬低你以标榜他自己多么的了不起。曾经有不少学生被这么搞哭。要不是大师还在旁边,我真的很想发作。你搞生物的难道不知道20%的误差是很好的,50%的误差是可以接受的吗?你不是说我的电泳照片不够清晰吗?好啊,把你的照片拿出来!不要用photoshop在上面涂改,你有胆子咱们就来比一比。谁不知道你们某些狗屁实验室以xx出名!就你那Photoshop两把刷子,有胆子再来跟我比一比!你信不信我纯用Photoshop画出来的照片都可以骗过Science和Nature?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搞笑!还好很快下一场报告就开始了。TNND,下午再碰到这人就不理他。大师{jd1}不这样,这样的人肯定成不了大师。
吃完饭,拿了电脑上网。很快电脑间里面就坐满了人(电脑间里面只有两台公用电脑,桌上有两台24口交换机和许多网线,大家可以带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来免费上网)。我回完信,四下里一看,好家伙,都是传说中的大师。Ben Berks, AE Johnson, Arthur Driessen, … 整个一大师网吧,就我一个毛头学生。再看看他们的电脑,都是非常漂亮非常新潮的小笔记本,就我用这一台明显就是上个世纪的破旧笔记本……压力好大啊,赶紧闪人。什么时候上帝再赐给我大大的智慧和运气,让我也能够变成一个大师?
回到寝室午睡。已经好多年没有睡午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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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poster session出奇的沉闷,似乎很少有人关注我的海报。上午拿找茬的家伙好像在别人的海报面前找碴。也难怪,我应该是明天和后天才挂出海报的。于是我也就四处转转看看别人的海报。许多人的课题和我的相差挺远的,我没什么背景知识,说实话也不是那么感兴趣。海报看得多了,觉得相似领域的研究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研究ABCD蛋白质之间的相互作用,排列组合(当然这是为了非专业人士好理解这么说的)。看了一大圈,觉得了无新意。反正就目前来看,这些人里面没有谁的研究成果有得诺贝尔奖的潜力。其实诺贝尔奖在我看来并不重要,但是它代表的是开拓人类新视野的发现。
相比之下,我在绝望中无意发现的东西,反而相当有新意。而且随着和大师讨论的增加,我越来越觉得我的这个发现可能有重要的意义。一个大师告诉我,前两年人们发现一种很严重的疾病的分子机理,是一个基因中的一个碱基发生了突变,然而并不影响翻译出来的蛋白质的氨基酸组成。也就是说,翻译出来的蛋白质的化学组成和正常人是一模一样的,然而这蛋白质的功能却不正常。这xx违背以往生物学理论的现象曾经使得科学家们百思不得其解。我的理论是目前{wy}可能解释这种现象的理论。
当然,我的理论现在并不是很完备,也并非无懈可击。然而这种级别的发现一旦能够研究得比较透彻,将开启人们认识自然的新视野。如果上帝真能让我做到这个程度,诺贝尔奖真的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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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个Academia Sinica的人聊了一下,仔细地看了海报才发现这是台湾的中科院,似乎他们叫“中央研究院”。也难怪,Sinica应该是中华的意思。不过大陆的《植物学报》怎么叫作Botanica Sinica?(《中华植物学报》?)
台湾有关蛋白质跨膜转运的研究比大陆先进很多。其实原本大陆也很强的,1999年中国科技大学的一个小组在Tat转运途径的研究上还是{sjlx}的,用中文发表的论文,水平不比国际同期发表的论文差。然而随后便销声匿迹,不知道是不是从导师到学生全体出国,反正后来在中国科技大学再查不到他们的名字。
和这个台湾博士后聊了一会儿,他很友好,也很愿意分享他的科研思路。他做叶绿体内的蛋白质转运研究,我并不是很了解,他也不厌其烦地给我把背景知识很详细地讲了一遍。甚至其他的大师指出他的研究中存在哪些漏洞,他也一五一十地跟我分享出来。
我仿佛看见了明天的中华大师。记住他的名字:邱启洲。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时局,他也很讨厌现在台湾当权的领导人,说搞什么xxxx是乱花钱,弄得时局动荡不安,还不如以前大家安安心心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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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们弄来一台新的投影仪,效果好多了。下午三场报告,都是关于蛋白质转运异常而导致的疾病的。这些东西离我的领域很远,前两个讲员讲得也不明不白的,像我这样级别的人基本上就是听天书(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问了一些美国和德国的博士生,都有同感)。反倒是{zh1}一个日本教授做了非常详细和相对浅显的讲解。他的工作非常的详细严谨,其认真的态度让我看到了日本的精神。
晚餐之前,我和同屋的美国人不知怎么讨论起了信仰问题。我说我是基督徒,他十分惊讶,因为他不是基督徒。他问我为什么相信,我说我最初一直在寻找一个人生和社会的xx的哲学思想,后来发现基督教信仰和它所衍生的哲学思想是最接近xx的,因此我就接受了。他表示同意信仰对人生的意义,但不同意信仰是拯救社会的良药,并问我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我的观点。我说对比中国40年前和今天的社会现状,以及对比中国和欧洲尤其是德国的社会生活的许多方面,就很清楚了。他说也许信仰可以救德国,可以救中国,但信仰救不了美国。我耸耸肩,说我不了解美国的情况,然而并不是绝大多数美国人都有同样的信仰的。后来话题不知怎么的又跑到了女朋友的问题上来。他要我也找一个德国女人结婚,我说文化差异太大,若是在美国可能还稍微强点,因为美国的文化就是融合的文化并且开放性很强。他说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有一个德国女人爱上你,你总可以说服女人让她嫁给你的。我说现在的问题不是我说服女人,是女人怎样能够说服我,让我认为她今后嫁给我之后不会变心。他说那你就必须和许多许多的女人约会,总能够找到一个的。我说现在这个世界太功利,好女孩太少了。他同意我的观点。唉,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不过{zh1}他还是很坚定地对我说了两遍:永远不要失去希望。我想说,我的确没有失去希望,因为我有信仰,因为神与我同在,但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用英语说出来。不知道我说出来之后他会作何感想呢。
去餐厅晚了13分钟,这是因为我们都认为晚餐不可能准时开始。
晚餐又是极端拖拉的意大利正餐。我们几个迟到的博士生坐在一桌,闲聊中漫长地等待上菜。后来我实在等不了了,就回寝室拿了相机去照相,照完一批回到餐厅座位上,又等了几分钟才上主菜,是清蒸三文鱼加上菠菜外加四块土豆。五分钟吃完,又去照了一圈夜景,回来之后甜点还没有上。我们聊起昂贵的德国铁路,以及每个星期往返几百上千公里去看女朋友什么的(来自Osnabrück的德国博士每周都要跑去莱比锡看女朋友,单程400km,风雨无阻)。然后就是德国电视台教大家如何用洗衣机酿啤酒,欧洲各国各种稀奇古怪的酿酒方法。甜点上来了,我们边吃边继续聊啤酒,很快他们的话题就跑到哪种伏特加{zh0},哪种威士忌{zh0},德国北部的Flenzburg啤酒他受不了,等等,我马上就云里雾里了。{zh1}我只好说,反正对我来说都一样,因为我不怎么喝酒的。然后就和他们道别,抱了电脑去上网,写日记。
明天将有和我的研究领域相近的好几个大师级人物。嗯,早上要喝两杯咖啡,一定不能错过这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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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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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一点昨天没来得及写的东西。
在海外的华人基本上会两极分化,一种人会变得特别爱国,而另一种人会特别鄙视中国,以做外国人的奴隶为荣。当然,谁比较有成为大师的潜力,自不待言。
来自加州理工的某女,从来不正眼看我。我在看海报的时候和她打个招呼,想用中文拉近点距离,没想到她根本不跟我说中文,也不屑于跟我多说话。然而她英语中明显的中国口音,暴露出她{jd1}不是在美国出生长大的第二代移民,而是成年之后才到美国去的留学生。对美国人德国人,她一脸媚笑,真是恶心。
今天偶然听到她和英国曼彻斯特大学的中国教授(不好意思,昨天以为是美国麻省大学的)讲中文,但是中间大概60%是英语。从她的中文口音来判断,大概是来自上海或者浙江的。唉,实在太正常了。那些地方的女人,本来在中国的口碑就不好,到了国外,好多人更是败坏中国人的形象。虽说不是百分之百,然而其贱人比例之高,{jd1}雄冠全国。
下午这个人做了一个报告。平心而论她们的科学研究做得还是很不错的,当然这是在他们没有作假的情况之下(说句老实话我觉得他们的数据有些太好了)。不过她的英语真是嗲得让人难以忍受,我知道这是她故意装出来的。装天真装纯洁装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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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终于有太阳了,山谷中呈现出别样的风光。
早上的报告收获挺大,因为和我做的领域相近。
和未来的中华大师聊了许多,原来他和大陆人以前都没怎么接触过呢。历史与现实,文化与社会,真的挺有趣的。多多交流,相信两岸的隔阂应该会逐步解决吧。对于我们这些老百姓来讲,安安稳稳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下午的poster session,我给几个人讲解了我的研究结果。似乎大家都很有兴趣似的。未来中华大师邱启洲给我提了两个很好的建议,不愧是博士后啊,虽然不是做我这个领域的,但经验真的是很丰富。如果补上这两个实验,可以立刻提升论文的深度。而且最妙的是,这两个实验理论上都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
下午的报告完毕之后,大家要填写意见调查表。我看看周围的人,似乎大家都写到同样的一点:这里这么昂贵,却没有得到相应价值的宾馆服务。我直接就在下面写,如果在中国开这么一个会议,大家可以节省90%的钱,同样的条件,甚至还要更好些。嘿嘿,要是真在中国开这个会,我就可以趁机找国内的朋友玩玩,或者带着好些台湾同胞在大陆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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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后,离吃饭还有好长的时间。我和邱启洲到山上去散散步,讲到我们以前各自的xx经历和见闻,真的很有趣。我们彼此以前的生活是那样的不同,然而我们可以那样坦诚自然的交流分享。我想,我们一定是同类的人。
晚上吃饭又是很拖拉的意大利正餐……唉,实在受不了了。但还得吃。上了汤,我们就拿了面包片就着汤吃下去。邱启洲已经无法忍耐了,回房休息。我继续等待,边等边和旁边一个教授聊天。我们聊到一些学术上的东西,他提到导肽互换的问题,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没有人干过?以前应该有人想过的。不管怎么样,回去查查文献。如果没有人干过,这又是一个比较简单的实验,可以做做玩。他还提到有的微生物(古生菌,尤其是嗜盐菌)转运蛋白质主要通过tat途径,sec途径作为辅助。似乎也挺有趣的,虽然目前我们还没有条件做,但是也许能够得到一些启发。
好不容易等到主菜上来,我很快吃完,然后就离开了。去找邱启洲,他住在911房间里(真够碰巧的)。敲门,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声,知道他一定在洗澡,于是去网络间上网。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下来找我了,我和他一起去外面拍夜景。然后便到他的房间里面去互相共享音乐。我给他唱了好些中国大陆的歌曲,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二炮的军歌等等,这些他们都是{jd1}没有听过的。他则给我copy了他收藏的将近3G的台湾歌曲,也是我不曾听过的。
后来我们聊到职业生涯和找女朋友的问题。他的核心观点:既然研究已经做到了门槛上了,再加把油努力赶快毕业,拿到博士学位,然后做博士后工作,什么都好说了。(由于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就不把谈话的内容都写出来了)
说老实话,这话真的让我很震撼,我以前也没有好好地往这方面仔细想过,因为我来德国本来就不是为了读书的。然而正如他所说,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再往前进一步,把它做好呢?
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然而“做好手头的事情”,其含义比我原先想到的要来得深刻。不光是做{yt}和尚撞{yt}钟,也绝不是积极怠工,而是带着热情带着希望去做。尽管我现在已经很难被激发起来了,其实这热情和希望,对我而言还都不是那么难的。在callous和zealous之间的平衡,我想我已经学到一些了。
晚上收信,收到国内一个姊妹分享的一个powerpoint,有关准备迎接婚姻的心态的,一个充满哲理与启发的寓言故事,与邱启洲的分享遥相呼应。再翻出前几天海德堡一位长辈的回信,这一连串信息的组合,似乎提示我一些我不曾想到的方面。
心态不同,想法不同,人生就不同。
在不违背大原则的前提之下,为什么不去尝试另一种想法?
我的热情已经被点燃,希望之光永远照耀。我希望这不是三分钟热度,而是生活的华彩新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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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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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起来之后就觉得晕晕乎乎的,上午的报告也听得晕晕乎乎的。不知道为何多了莫名的烦躁,一些奇怪的想法涌上来。中午睡了一觉,似乎就好多了。
说实话从昨天开始就有些不舒服,走路没事情,爬楼梯没事情,但是一停下来就觉得心脏特别的虚弱,心输出量明显不足。今天更是如此,下午睡午觉起来,觉得心脏极度虚弱,坐在床上喘气,大脑由于供血不足,出现眩晕的状况。下午给一个我最尊敬的大师和几个其他的人讲完海报,强撑着听报告,说实话根本听不进去,因为这两天听了太多的报告,大脑已经受不了了,而且下午的报告离我的领域也很远。
插一句,这次会议中大师级人物中我最尊敬的Arthur E. Johnson教授对我的结果非常满意和欣赏,xx没有提出任何质疑,并且很轻松地解答了长期困扰我的一个小问题。
Arthur E Johnson教授的报告是我觉得整个会议中我{wy}觉得真正科学的报告。其他人都是讲一个假设,然后列举一些实验数据支持这个假设。唯有Johnson教授对于每个问题都给出两种可能性,并分别预测符合两种可能性的实验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然后列出实际的实验结果,来确定究竟是哪一种情况。这是全场{wy}的一个不进行结论预设的报告。而且他们使用同一种荧光标记方法,创造性地使用,居然能够解决那么多的问题,实在是令人叫绝。
听完报告,虚弱的我勉强将海报取下来,卷成一卷,慢慢地走回房间。
为什么会是这样?我这几天肯定没有太累,吃的也还不错啊。难道我真的快回天家了吗?我很希望如此啊,快一点多好!
还是很难受,虽然肚子有点饿,但是根本就不想站起来去餐厅吃饭。但不去也不行啊,否则就没东西吃了。虽然晚餐又是拖沓的意大利正餐。
坐在餐桌前,我目光呆滞,因为我需要尽可能地保持自己的平衡。我不希望让大家觉得我很特别、我很需要照顾。旁边的人跟我聊天,我也勉强应付一下。实际上我觉得他们也能够看得出来,如果他们不提问题,我是不会主动引发话题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得熬,看着那些不慌不忙的服务生,一点办法都没有。好不容易熬到了主菜上来,赶紧吃完,然后就开溜了。一百多号人在餐厅里面聊天,即使是对面的人都要很大声地讲话才能够听见。嘈杂的环境只会让我更加难受。
回到房间里,好了很多。我中午的时候下决心花11欧元,24小时之内可以在房间里上网。这一下子轻松很多,不用来回跋涉,而且非常自由,可以多出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休息。
其实现在身体出些毛病是好事。根据血气水平理论,以前是身体处在亚健康状态,根本没有能力去生病。现在休息多了,调养好了,以前积压下的问题就暴露出来了。这个时候生病是好事情,等到把这些毛病调养好了,就真正地健康了。
晚上和朋友们MSN聊天,转移注意力,也就不那么觉得难受了。后来邱启洲过来找我聊天,还送我一包日本的糖果。我们聊起来我们一些大陆弟兄姊妹可以集体在大陆带一批台湾朋友一起旅游,他挺感兴趣的。晚上11点钟,他要回去收拾行李了,因为他明天早上4点半就要出发去机场,我则是8点半,实际上拖到12点半{zh1}一班班车也没有问题。
上网查了一下去比萨斜塔的交通可能性。从机场或者火车站乘坐3路汽车,只需要不到1欧元的车票,20分钟即可到达xx的比萨斜塔;坐出租车也只需要6-7欧元单程,速度就更快了。由于我所有的行李都背在身上,行动比较方便,去比萨斜塔xx可行。其实去比萨斜塔根本就不是为了照相,而是去给两个弟兄姊妹买纪念品(在伽利略国际机场没有看到纪念品卖,即便有也一定很贵)。若还有多的时间,则可买一份国际版的比萨旅游地图,在老城区逛一逛。至于去比萨斜塔的游玩,由于和开会没什么关系,若有机会再单独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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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下来,想一想这次独自出来开会的收获。
1.???? 对我自己的项目,有许多人提出非常宝贵的建议,我以此来计划我的实验,会非常有效率。再次感谢所有对我提出建议和质疑的同行!
2.???? 对于最{jd0}的分子生物学研究,我彻底没有了恐惧感。我开始对我的发现与研究工作的意义有了认同与价值感,不再妄自菲薄。
3.???? 学到了许多临近领域的知识,也知道了那些科学家都在使用什么方法来研究。这些方法虽然不能直接用在我的研究上,但造成的启发,会给今后的研究带来意料之外的便利。
4.???? 好好地休息了一下,以前身体没有能力生的病,冒出来了一些,经过一定的调养就会恢复不少元气。
5.???? 心情变好了很多,开始学会享受生活,生活在心理层面变得完整,并不是一定需要什么才能填补空缺。
6.???? 对目前的科研工作有了热情。工作上面开始有了目标,对职业生涯的可能性有了更清晰的参考。感谢邱启洲博士!
7.???? 从心理上和现实上都是一个里程碑。回到慕尼黑之后,我将开始全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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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启洲博士{zh1}对我说:
“记得,先把自己照顾好,这样才能有能力照顾别人。你以后的对象也是,希望她也是有能力照顾你的时候才跟你在一起,这样才可以彼此扶持。加油!早日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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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开会之前,导师对我说,来开会的目的就是get inspired。现在看来,这个目的是超额完成了——其中的内涵,恐怕远远超过导师所想吧。 Comments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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