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过得硬的好领导好老师
自从开始写老师以来,越写越激动,越写越想写。但是,实在没法写下去了。由于我在1964年毕业时xx,耽误了高考,学校照顾我,让我继续和五级的同学们一起学习,我上了两个高三。第二个高三,我基本是一门心思、一心一意准备考大学,不关心班里的事,怎么也想不起来班主任老师是谁了。真该打,没法再写班主任老师了。像写王充允老师一样写教课老师吧,但时间毕竟长了,只印有他们教得非常好的总体概念,具体细节记得很少。实在没法为他们一一单独“立传”。敬爱的莘县一中的领导和老师们,莫怪学生办事不周,不管这篇文章里说没说到,不管说多说少,学生对你们都是感恩不尽的。
他们对学生倾注全部爱心
自从王泽民担任学校党支部书记一直到他1965年1月调走,学校的领导是一心一意抓教学的领导班子。王书记是监察干部出身,磊落质直,工作方法不多,但搞好教学的指导思想十分明确。他坚持原则,凡是不利于教学的,他都敢顶、敢碰、敢批。张香泉副校长是民主人士,在当时情况下,除了抓教学还是抓教学(后来调走了)。教导主任朱文生,写一手端庄工整的毛笔字,办事细心周密,善于联系学生。教导主任李新民,业务能力强,善于写文章。1963年春天,写了短篇小说《在去聊城的路上》,讴歌了学生、工人学习雷锋助人为乐的新风尚,被《文汇报》登载。教导主任酆长水分管行政财务,是在聊城专区教育界出名的两袖清风,是对公款公物把关极为严格的“铁公鸡”。
1964年冬天,县委在我们学校搞起来“四清”,王书记等几位领导受到打击,他们之间出现了严重分歧。但是,他们对学生都是一片爱心。王书记在高一发现我忠诚可靠,从此对我格外关照。高二让我担任班团支部书记,高三让我担任学校团委副书记({zg}学生干部),xx后让我跟五级复课,仍然任学校团委副书记——这显然是王书记起的主导作用。“四清”中王书记被整被关之后,其他领导仍然对我关心爱护。朱主任让我写申请,县里免了我xx住院的全部费用。直到我到大学以后,他仍然关心我。
无论是学校领导还是老师,把对我们的爱心主要倾注在我们的学习上,无不希望我们在高考中考出好成绩。令人尊敬的、英年早逝的曹立民老师(东阿县人?),是化学老师,但在1965年高三{zh1}一个学期,可能是我们的班主任。(对此,经最近询问薛鸿群主任证实)他像赵良会老师担任班主任一样,为我们操尽了心。放麦假之前,他怕不保险,不主张我报考北大。麦假之后,他得知大学招生名额增加,和教导主任薛鸿群一个劲地鼓励我报考北大。教我们俄语的张存经老师不爱言谈,又有特殊性格,冬天还支着蚊帐(其实是为防灰尘),我是不常接近他的,但他千方百计地教好课,希望我们俄语得高分。我问他我可以不可以报考外语学院,他考虑到我当时的相貌不漂亮,直言不讳地不让我填写外语学院的志愿。对此,我认为老师不是贬低我,而是对我高度负责。
他们对教学是那样认真
说我们学校教学力量弱,是有道理的。我们学校是1958年大跃进办起的高中班,无论硬件软件基本上是初中的根底。教我们的,青年老师占大多数,{zg}学历是山东师范学院的本科毕业生。最典型的,我们上高一的时候,教我们俄语的邓振溪老师,是从聊城一中刚毕业的。但是,无论从当时看,还是现在回想,他们教得都很好。xxx说,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我们敬爱的老师们,首先靠的就是高度的敬业和对教学的极端认真。他们全心全意地要把我们教好,千方百计改进教学方法,一丝不苟,点点滴滴都紧紧围绕把我们教好这一目标。
记得赵振耕老师讲立体几何,在讲圆锥表面积时,反复强调不是等腰三角形的面积。大多数同学都记清了,可能还有个别同学不注意,他就讲故事。说他们曲阜师范学院数学系搞勤工俭学时,做圆锥却把铁皮剪成了三角形,结果闹了大笑话。这一讲,同学们都加深了印象。老师们讲课,都是对课程的重点很明确,对难点很清楚,对同学们可能在哪里搞混搞错也是心中有数。在这些问题上,老师们反复强调,务必让同学们掌握。
老师们要求我们认真,他们首先作出了表率。赵世基老师教我们政治,他是蓬莱人,普通话讲不好,读“概括”的括字读不准。他就三番五次地查字典,三番五次地征求同学们的意见。作为一位教政治的老师,他像语文老师一样,使我记忆犹新。
他们教课教得那样出色
现在老同学们碰到一块,往往几句话就说起郭书申老师来,他那出色的讲课艺术给每个同学都留有深刻印象。不站在讲台上,他和我们打成一片,站在讲台上,我们心里和他也没有距离。他爱人家和我们家只有4华里,我星期天回家,他有时让我捎个信或者捎点小东西。这本来是举手之劳,可是总怕增加我的负担,让我骑他的自行车。不给郭老师捎东西,我回家要步行45华里,给他捎东西可以骑自行车,我真愿意干他的美差。可能由于他接近同学们,所以他把同学们的接受能力、听课特点摸得很透。讲课内容摸得透,听课的学生也摸得透,所以讲起课来一讲就能给我们讲透。他讲一堂课,只用半个小时,剩下的时间留给同学们做作业。我们大多数同学都能当堂把作业完成。
和郭书申老师讲课一样干净利索的是曹立民老师。他讲有机化学,能够做到提前知道同学们容易在哪里糊涂,早就想好讲课方法,一讲就让大家明白;你答题在哪里容易出错,必须把病根给你铲掉。他讲课讲得好,对同学们关心爱护得好,所以同学们没有不佩服、不亲近他的。他离世太早了,我们无不悲痛惋惜。冯振清同学曾经为他安排了比较好的工作,而我,对曹老师一点报答也没有。曹老师好像是东阿县人。
郭老师、曹老师等老师讲课讲得好,只有一点就可以说明问题。正是他们教得出色,我本来是学文科的,明明知道学这些功课与我考大学没有关系,但我在他们讲课魅力的感召下,照样热爱这些课程,数理化每门成绩一直在95分以上。直到现在,我还记得羟基、羧基等等。可惜的是,他们讲课的比较具体的内容我记不清了,不能为他们讲课写出经验总结式的内容详实的回忆文章。
他们教学创造了奇迹
我们上高中那时候,可以说是穷县穷校,高中二年级的时候,连俄语,政治的教科书都买不到。政治课学的是《辩证唯物主义常识》,学了整整一年也没弄到课本,1963年暑假期间,我把它全部抄了下来。我们在聊城专区县办高中当中是条件最差的。至于聊城一中、三中,看见他们同学就觉得比我们高一头。我们把聊城一中称为“小清华”,把聊城三中称为“小北大”,说起他们就垂涎三尺。我去邯郸,步行从大名一中门前走过,还有几百米就注目,走过很远了,还往回扭头看。梦想有人帮助我转学到大名一中,但美梦未能成真。在大名工作期间,专门去一中听了一堂化学课,总算把美梦圆了一下。我说这些,一点也没夸张,我们的条件确实可怜得很。然而,我们的学校领导,敬爱的老师和可爱的同学们,却是人穷志不穷。在那样的条件下,1964年四级的高考升学率达到百分之五十六。1965年高考,我们33名同学有22名被大学录取,升学率达到百分之六十六。在当时,这是莘县一中的奇迹。老师们说,这是我们同学创造的奇迹;我们则认为,这是学校领导领导出来的奇迹,是老师们教课教出来的奇迹。
我随五级上高三,教语文的是魏玉明老师。说句学生不应该说的话,这位老师思想有些偏激,脾气不好,人事关系极差,可是他对教学倾注了大量心血。他是刚从山东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的年轻教师,但他却压住了我们高考的xxx。我们毕业考试时,他给我们出的xxx是《致越南人民的一封信》。他认为我写得{zh0},把我的作文作为范文油印出来,让同学们参考。而高考的两个xxx之一是《给越南青年的一封信》。一位同学(李景林?)考上了北京矿业学院,我们在北京见面时,他说他把我的作文背了下来,答卷时十分轻松,和我写的几乎一字不差。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在傍晚寄到了学校,魏玉明老师看到之后拿到他屋里,想立即通知我,怕我xx,没有立即告诉我。第二天刚到六点,他就把电话打到我们村的粮所。我那一夜没有影响睡觉,魏老师则高兴得彻夜未眠。
敬爱的领导和老师,我写关于你们的文章写得太晚了。40多年了,你们那些感动人心的事,我忘了很多。但是,仅仅凭记得的这一点点,学生就不能不动情动容。敬爱的领导和老师,你们恩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