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不流氓,谁还有资格(简明作)_蒲力刚_新浪博客
                    诗人不流氓,谁还有资格 ] 



    
点评:江非诗歌《如果一个女人带着一张吊床去非洲》,像礼待联合国一样,礼待了世界各国、各色女人的大大小小、形状离奇的性器。江非的《xx的方式》,搅乱了同行的大脑。当然,也有一部分读者因此患上了“脑震荡”。
    江非以放纵的幽默闯入禁区,但他绝非天下{dy}人。法国诗人波德莱尔发现:“大名鼎鼎的诗人,早已割据了诗歌领域中最华彩的省份,因此我要做些别的事”。波德莱尔写出了《恶之花》,成为“颓废派”的xx。
    诗人不流氓,谁还有资格。流氓是需要天赋的,“强行”、“打破”、“凌驾于别人之上”,除了天赋,还需要非凡的胆气和力量。惠特曼在他的《草叶集》里塞进了两首被称为“大逆不道”的诗,一首叫《给一个普通xx》,一首叫《一个女人等着我》。惠特曼因此丢掉了在内政部的职位。
    从这个意义上说,诗人本色是流氓。


《江非诗歌(选八)》

《如果一个女人带着一张吊床去非洲》

如果一个女人带着一张吊床去非洲
我想她可以把吊床拴在
尼罗河和刚果河之间
她可以躺在吊床上
摇摇晃晃地和一头狮子恋爱
可以喝一点酒
让非洲也随着酒精摇晃了起来
如果是在1812年,她可以露出一只左脚
1845年,可以把小腿也露出来
让那头狮子
嗅到她脚上的xx
在小腿上舒服地蹭着脖子上的鬃毛
1910年,可以揭开上衣
露出乳房,但是一闪而逝
1921年,可以脱掉上衣
胸罩也脱掉
1935年,可以解开腰带
脱下裙子
让那头狮子看见她的乳房、她的大腿、她
光滑诱人的后背
在她的周围转来转去
1943年到了,可以把内裤也脱了
露出阴部与耻毛
用梳子梳
1950年,可以一丝不挂
可以骑在狮子的身上,把狮子搂在怀里
让狮子的舌头舔
她的乳头、她的脚心、她的屁股
她的大腿
与大腿交界的部分
1961年
终于可以开始和狮子做爱了
可以在一棵大树的边上
可以在一片草地上
也可以在她带去的那张吊床上
1972年,做爱时她可以xx
1986年,做爱时她可以叫唤
1990年,可以大喊大叫,可以让路过的男人观看
1997年,可以拍照,可以合影留念
如果坚持到了2001年,门票就可以出售
2007年,孩子就可以获准参观
如果带着那张吊床的不是一位美国妇女
也不是一位英国妇女
1914年不是一位德国妇女,也不是一位俄国妇女
1980年不是一位西班牙妇女,也不是一位葡萄牙妇女
1989年不是一位阿根廷妇女,不是一位加拿大妇女
1998年不是一位巴西妇女,不是一位日本妇女
2003年不是一位印度妇女,也不是一位法国妇女
如果去非洲的
是一位中国妇女
她还可以边做爱边把那头亢奋的狮子慢慢地哄到中国来
哄到古老的光阴交替处,一处社会主义的动物园

《xx的方式》 

每个省份都有柳树、杨树、樟树
柳树大多数长在河边,杨树
大多数生在田间。樟树
好像是树木中的贵族
在我们那里,政府大院里要有一大半
别墅的绿化带中还有另一小半
在表达xx的方式上,柳树用的是
柳絮。杨树
就用杨絮。至于樟树
由于它们因为常青的枝叶而显得神秘
大家都对这个树种了解很少
不知道它们是怎么xx的
也不知道它们在风中xx起来是怎么局部抖动
全身摇荡的

《1:10分钟》

我死去用了5分钟
哭我的声音持续了10分钟
料理后事的讨论慢慢展开
收尾时已接近30分钟
缝制丧服的时间约等于180分钟
查阅报丧的名录约等于40分钟
买棺材的人在这期间
已经被派走了
棺材运回已经超过了240分钟
去火葬场的时间是1个小时,差15分钟
排下来的队伍约等于50分钟
燃烧被烟囱抽到了高处
在天上飘荡了20分钟
挑选骨灰盒1分钟
骨灰装进包裹1分钟
回去的道路有一些坎坷
那个抱着我的骨灰的人
又一次失声地哭了
唢呐里的桃花开了出来
邻居们作揖3分钟
亲友们鞠躬3分钟
安慰遗孀7分钟
宣读遗言5分钟
分配遗产30分钟
挖坑的早已经去了,接待风水先生20分钟
破土10分钟,挖掘90分钟
中途休息了一会,搬运砖头40分钟
200分钟过去了,墓穴已经砌好了
中间谈起我一生的女人50分钟
说起我的少年时代40分钟
打喷嚏4分钟
抽烟5分钟,有一个镐头坏了
停下来修理3分钟
运送亡灵的队伍很快开来了
安置棺木10分钟
填土10分钟
祭奠10分钟
相互的劝慰10分钟
{zh1}一个离去的人走在路上10分钟
我躺在新的床铺上熟悉新的家乡10分钟
和你们挥手告别10分钟
出来看看周围的风景
整理了一下上衣,10分钟
邻居中一个多情的女鬼
吃我的骨灰已经上瘾,10分钟

《开走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
到北京的汽车已经开走了
火车站的火车
也开走了
车站上,只剩下了
到济南的大巴,鲁QXX199
到徐州的大巴,鲁QXX288
到兖州的大巴,鲁QXX377
到泰安的大巴,鲁QXX466
到青岛的大巴,鲁QXX555
到日照的中巴,鲁QXX633
到莒县的中巴,鲁QXX722
到枣庄的中巴,鲁QXX811
到新沂的中巴,鲁QXX898
到蒙阴的小巴,鲁QXX996
到临沭的小巴,鲁QXX868
到平邑的小巴,鲁QXX778
到沂水的小巴,鲁QXX616
到沂南的小巴,鲁QXX519
到苍山的小巴,鲁QXX417
到莒南的小巴,鲁QXX389
到郯城的小巴,鲁QXX212
到费县的小巴,鲁QXX121
一辆牌号为鲁QOOOOO的殡仪车
此刻也从车站旁经过
但车站内早已售光了当日的车票
所以它没有进站
就匆匆地驶走了
冲着火葬场的方向
开走了

《涣散》

一个小女孩走在前面
我走在后面
操场在近处是直线
到了远处是一个圆
被子是被子
在晾晒
青春是青春
在涣散
滑冰鞋上滑行的
少女1
观礼台台阶上朗读的
少女2
派出所的新户籍警
刚刚回到母校的
少女3
被人爱过的面孔
被人回忆的爱情
被人抱怨的白杨树甲
被人忽略的香樟树乙
被人越过的冬青丛丙
偶尔经过的白云丁
偶尔路过的
矮矮的假山戊

《寂寞的狙击手在唱》

树上的一只甲虫今天失恋了
迟到的暴雨为什么昨天降临
人群中我走来走去,老爹就是一堆热气腾腾的马粪
哦人群中我就是一堆孤独的马粪在田野上忘情地发酵
哦,你不知道那田野是非洲的
马粪位于美洲的一个无名小镇

《我幻想的道路去过罗马》

我幻想过葱花和油饼
我幻想的好天气在北方,光顾过你的小城
我幻想的雨,下在蝴蝶身上
盾牌,举在事件的手中

我幻想的道路去过罗马
幻想的明天出现过一只风筝
风筝是用羽毛做的
羽毛是被钞票飘起的

我幻想我在一片矮树林里
遇见过那只浣熊
那是风筝飘下来的时候

我幻想的帽子总是戴在国家头上
我幻想的电缆总是传来了噩讯
我幻想的闪电在背后一闪
那是一盒与狮子对视的火柴

我幻想着云,还幻想过天空
我幻想如果天空不是这么大
土地就没有必要这么宽
如果鬼是在云上走路,那就好了
人到罗马去的道路,就不会那么远

《什么样的,什么样的》

吸着什么样的空气就会得上什么样的肺病
走上什么样的道路就会染上什么样的xx
抱着什么样的女人
就会写出什么样的诗

打开什么样的雨伞就会听见什么样的雷声
举起什么样的枪就会射出什么样的子弹
盯上什么样的蝴蝶
就会咬住什么样的乳房

带着什么样的xx就会越出什么样的狱
走到什么样的国界就会看见什么样的界碑
打到什么样的脸上
就会听到什么样的耳光

爬出什么样的子宫就会掉进什么样的时代
落进什么样的陷阱就会弹起什么样的回声
照着什么样的镜子
就会看见什么样的妖精

写下什么样的借条
就会欠下什么样的债务
开着什么样的卡车
就会运来什么样的土豆
榨着什么样的骨头就会瞥见什么样的死神
抓住什么样的天空就会梦见什么样的白云

     点评:鸟鸟,作为一个诗人的名字,已经足够刺目!
    阅读他的作品,你的眼睛和心脏的不适,还会剧烈放大。诗歌,{jd1}是一切艺术创作中,最明目张胆的破坏规矩者——鸟鸟鸟清楚这些,所以他旁若无人的宣泄,才会如此气盛,令人激赏:


《乌鸟鸟诗歌(选八)》

■凶猛的大风诗篇

一只鼻涕还来不及擤干净的鼻子   飞了过去
一只刚钻的耳环孔还来不及xx的xx的耳朵   飞了过去
一张微笑还来不及收回去的脸   飞了过去
一条缠着白绑带散发着臭xx伤口还来不及结疤的手臂   飞了过去
一只嘴里含着新鲜的谷粒还来不及咀嚼的田鼠   飞了过去
一只凝结着水泥来不及清洗的布鞋   飞了过去
一个沉在甜甜的睡眠里还来不及醒来的婴儿   飞了过去
一头被刮干了毛掏空了内脏还来不及上肉案板的猪   飞了过去
一辆来不及把车上的稻草全部搬进柴房去存放好的手扶拖拉机   飞了过去
一棵没有叶子没有花朵也没有果子的树   飞了过去
一只广播员还来不及把稿子念完还在里面念着的铁喇叭   飞了过去
一件衣领处涂着少年的叛逆的新鲜鼻血的白衬衫   飞了过去
一口池塘盛着它的水和水草以及鱼   飞了过去
一根炊烟还来不及熄灭还在冒着的烟囱   飞了过去
我躲在下水道里   仰着长长的瘦脖子   看见整个世界都在飞
我渴望那个{wn}的上帝   站出来   狠狠地扇那些狗日的风们的耳光
让它们安静地停下来   让灾难安静地停下来   让世界安静地下来
让我们从下水道里爬上来   让我们在阳光下得到亲人们的拥抱
可是上帝呢   在飞翔的事物之中   可能其中一个身影正是上帝的
我拼命地睁着眼睛   我害怕它们一旦闭上   我的灵魂就会被风刮了去

■肩扛铁轨的人

亲爱的
你说千里迢迢要开着火车来看我
那就沿着亮亮亮亮的铁轨开过来吧
我会扛着一段同样亮亮亮亮的铁轨去接你
到时你就把火车开到我肩上的铁轨上去
我就吹着轻快的口哨儿
连人带车
一块儿扛回家里去

■塑料制品工厂

那几头不要命的机器   钢和铁的狗杂种
有一只巨型的子宫   可以不分昼夜地交配
不分昼夜地尖叫   不分昼夜地分娩出
成群成群红红绿绿的   塑料怪胎
大肚子的塑料桶   方脑袋的塑料水果盘子
浑身是眼的塑料菜篮子   四只脚的塑料椅子
人民需要什么杂种   它们就给他们产什么杂种
那个要人命的厂长   总是戴着一张塑料的脸
表情冷漠   手里抓住一把操纵木偶的线
那几个没有命的工人   就像几只被操纵的木偶
他们的命   被塑料脸的厂长不分昼夜地拉扯着
不分昼夜地服侍着   那几头钢铁的狗杂种
完成交配和生育的过程   不分昼夜地搬弄着
那些塑料制品   动作机械   满脸呆滞
看上去   他们更像一只只人形的塑料制品
在气喘吁吁地   吞吐着   那些塑料状的空气


■一只人眼一只猫眼的表弟

大年初三   表弟丢了一只眼   左眼   是去年   不是今年
去年表弟十四岁   贪玩   不懂事   捡鞭炮   炸牛粪
牛粪开花了   他的左眼   也开花了   牛粪开花了   是他的右眼看见的
他的左眼   开花了   他看不见   他的左眼   从此只看得见十四岁之前的事物
十四岁之后的   就只有右眼可以看见了
今年的表弟   十五岁了   带着一只人眼一只猫眼
人眼   用来看东看西   流泪水   看见鞭炮就远远的避
而猫眼   只是死死地装在眼眶里   被人看   看不了人   也流不出泪

■干干净净

街道两边的树   树叶落干了   树枝干干净净
早晨的街道刚刚被清扫过   街面干干净净
老乞丐的尸体刚刚被清走   街边的铁沙发干干净净

■颤颤发抖

寒冷和大雪   把房子重重包围
时钟倒挂   钟框里的时间   颤颤发抖
时钟下的我   像一只青蛙   颤颤发抖
我在等待那个送煤球的人
给我送来火   送来我活下去的温度
而送煤球的人   正在寒冷铺设的路上
路上一定比室内更冷   送煤球的人
一定也颤颤发抖

■那些鲜嫩的哭

尘埃落下   阳光落下   雨滴落下   鲜嫩的花骨朵   正鲜嫩地开
树丫上的芽苞在哭   巢穴里的幼鸟在哭   产床上的婴儿在哭
那么多鲜嫩的生命   那么多鲜嫩的哭   正挂满春天微凉的天空
那些正老下去的母亲们   正把鲜嫩的哭   捧在手里   向世界献上
并告诉世界   这些鲜嫩的生命   正伸出鲜嫩的小手   渴望成长

■公元三零九零年的肉

惶惶几千年   他们嘴巴不停嘴巴不停地吃
就连最恶心的乌鸦的肉   也已所剩无几了
{zh1}他们绿了眼睛   嘴吊臭唾涎   把目光
盯在了同类的身体上   在公元三零九零年
他们用巨型的铁笼子   像他们的祖先饲养禽畜
用草料和米汤   饲养了一种xx食用的人
他们把这种动物的肉   命名为唐僧肉
说白了其实是人肉   在公元三零九零年
唐僧肉是为最日常之肉   家家户户饲养之
有朋自远方来   磨刀嚯嚯向人笑   选{zh0}的
一只   提着刀尖的尖   进去   抓其脖  
剥皮(皮可制作人皮鼓或人皮灯笼)   开腔
去其内脏   取其{zh0}之小腿   以柴火慢烤之
三五知己   把酒撕肉   围篝而谈   不亦快哉也
已投稿到:
郑重声明:资讯 【诗人不流氓,谁还有资格(简明作)_蒲力刚_新浪博客】由 发布,版权归原作者及其所在单位,其原创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企业库qiyeku.com)证实,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请自行核实相关内容。若本文有侵犯到您的版权, 请你提供相关证明及申请并与我们联系(qiyeku # qq.com)或【在线投诉】,我们审核后将会尽快处理。
—— 相关资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