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劣迹”


 

   

    本人年方七岁就学会了吸烟,属于典型的“童年劣迹”。但直到现在也还谈不上烟瘾什么。遇有场合环境适当,倒也一支接一支腾云吐雾;但大多数时间是十天半月一根不吸。有些生活习惯本身并无所谓好赖,多数时候也就是一种性情依托而已。

     农村本是块说不清的土地。记得我小的时候,老家人抽烟相当普遍、老少皆宜。众人聚在街头无事闲聊,你一根我一支就开抽。而且是抽的算正常,不抽的反倒有些另类了。

    我抽烟的前因不详,不知不觉就会了。别人没有专门教唆,自己也没有刻意学习。主要抽的烟叫“小兰花”、是农民地里自己种的。从地里收割回来、在太阳下晒晾干、在石头碾子上碾碎、将杆和叶掺在一起、用白纸条卷起来抽。老人们多用木杆铜头的烟袋锅子,年轻人就很少有这个“专门工具。”

     父亲早年抽烟而且瘾大。早晨不起床要先趴在枕头点上一支。但他多抽烟卷,是两毛三分一盒的白兰。因为烟枝有数,所以尽管常有“偷心“却总归也没有敢偷、就只能混着抽小兰花了。而且当时年少“不成器”。一枝卷好的小兰花好几个人共抽,你抽几口再递给他吸。有时没有卷烟用的纸,就相约几个跑到地里抽一种叫“地泊烟”去了。

     这个“泊”是个借用字,就是小土坑的意思——用小镰刀在地上挖个小坑、坑底铺上芭蕉叶大小的蓖麻叶子;将挖草用的小镰刀把子直立其中、旁边就顶上几根空心的蓖麻杆子;再用挖出来的湿土回填并夯实;再将镰刀把抽出、就形成了一有好几条烟嘴的“地烟锅”。然后,将小兰花装入“锅内”,一帮小家伙就头顶着头趴在地上开始抽了。当时的火柴也还稀缺,从家里偷一整盒是不可能的。就只能将火柴盒的黑皮扯上一块、再偷偷抽走几根火柴棍。物资本身稀缺、又担心被风吹灭,就一边小心翼翼点火、一边喊叫大家快吸!快吸!(哈!)

     小孩抽烟总不是什么好事,俗话又说“纸包不住火”。抽烟的事不久后被母亲发觉。挨骂不算、打也挨过。但因整改成效不大、母亲就向父亲举报了我。母亲说:你儿可是会抽烟了!我可打也不顶事啊!父亲扭头看我,我吓得手足无措。却不料父亲却哈哈笑说:男娃娃、迟早的事。不要当着大人和老师的面抽烟就是了!母亲听了当然不干,就质问说:这么小就抽烟,别人会怎么看他、这么说你和我?父亲却继续笑着说:唉!女人!真是的!好赖也不在个抽不抽烟、他还能赖到哪儿呢?——这话,我听了巨喜,母亲却巨怒。将手里的衣服往炕上一扔说:好好好!真是有什么老子有什么儿!我可再也不管他了!一甩门,她出院里去了! 

     这时,父亲突然掉头、一脸严肃地对着我说:看见没?抽烟悄悄抽、再也不敢让她看见了哈!为个这事挨打、你可是自找不耐烦啊!

     我的抽烟生涯就是这样从偷偷摸摸开始、却在母亲的呵斥、父亲的宽容中延续。父亲后来因为患肺结核、很坚决很彻底将烟戒了!而再到后来,我问父亲说要不我也戒了它?父亲却说不用!少抽些就是了!出门在外不容易。有些时候抽支烟,也许能有特别的用处——这是父亲的原话,我记得很清楚!

   所以时至今日、我的烟瘾虽没有长进却也没有戒除。但在公共场合我不从来抽、有不抽烟的人在场我也{jd1}不抽。除去特殊的场合和必要的应酬,我自己决意抽烟总是一人或悠然静思、或极目远望的时候。因为那时,我悠然点上一枝、看缭绕烟雾,能回到远去的童年、能看见逝去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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