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喻纸巾纸为爱人,因为它体态娇小,皮肤白皙。但仔细掂量,这样的比方又不太xx,甚至有悖常规,没有人见过哪怕在最小的一个单元里同时会出现十个一叠的一模一样的爱人绰绰然来到同一个人的面前。
纸巾纸是纸中{jp}。它不是家庭主妇,不是巾帼英雄,更不是凶野妇道。它是小家碧玉,它在温柔中给人体贴,它在不经意间拭去你脸颊的油腻和诟渍,它是在肯于不肯的反复僵持与推托之后被坚决塞进你的衣兜的,于是,衣兜有了分量,于是,有了时常保持面部洁净的欲望和动力。吃了饭之后,揩嘴的手掌开始下岗。
如果把生活比作辽远的天空,纸巾纸便是那洁白的云朵。它带来的不仅仅是点缀,它绝不可有可无。它预示着活力,预示着生机,预示着生动。它的到来使整个天空弥漫芳香的味道,春草气息泛滥的味道,激起xx高涨的味道。
纸巾纸不是爱人,因为你用了它之后就会随手把它丢在一个不经意的角落,你不会理喻它的死活,它是被风吹走,它是被人那脏兮兮的鞋底板狠狠地踩在脚下无情践踏,你都毫不在意。但是,如果你的爱人送你纸巾纸,那能说明一个什么样的问题呢?你一定是个不修边幅且脏不拉叽的家伙。玩笑了。纸巾纸不是爱人,但,你的爱人可送你以纸巾纸,同样,你也可送你的爱人以纸巾纸,这和玫瑰花开之后洗濯两次一样,故事的精髓是等同的,它们毫无二异。
有人把纸巾纸的用途从上面转移到底下,你也不必去过分地责难他,他也许是在一种情急的抑或无可奈何的状态下的脑筋急转弯。这样的做法无异于将一个裹足的小女子强行推送至战场的前沿,其结果可想而知,非但于事无补,甚至可使整个战局无法收拾。
这就叫物尽其用,一个东西用在它该用的地方才是xx,强行挪位会适得其反。当然,这和人尽其才相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把纸巾纸说成遥远天空中洁白的云朵,清澈溪流里快活的小鱼,春阳照耀下妩媚的花蕾,金色秋天里飘香的硕果,这些都不为过。总之,纸巾纸可以是你的想象中觉得最美的那部分,它提你的神,励你的志,但你从某一个特定的值得你永远记忆的幸福时刻把它塞进你衣兜的时候,即使你不要它,你的灵魂也该洁净了。
在有意无意间,你把手伸进衣兜,你触摸到的是遥远天空的白云,清澈溪流的小鱼,春阳照耀的花蕾,金色飘香的硕果,一切的美尽在你的掌心,一切的美尽在你的心里,一切的美尽在你的血液里,或急或缓地在你的心脏流进流出。
我说,纸巾纸是奇女子,更是伟丈夫。说这话的意思是想含混不清、闪烁其词、隐隐约约、半推半就地说明,架设于河两岸的那座桥。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