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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林间箕踞 】
昨日去电业公司的路上,经过一片公园绿地。就在园子入口前面不远处的街边上,突然扑鼻袭来的一阵花香令我驻足,那分明是玫瑰的香气。“在这个季节里,玫瑰花应该还没开呢”,我这样想着, 不由向路边的树丛中寻觅过去。当我定睛在那一大丛绿色植物上时,就看到了它们,那茂盛的绿叶中热热闹闹点缀着的一朵朵黄色的花。那些花的花瓣单薄,有小孩儿手掌大,花心呈现蜂蜜黄色。在花枝和小小花叶的边缘处都长有很细弱的尖刺。哦,是黄蔷薇。蔷薇与玫瑰同种,所以拉丁名也叫做“Rosa hugonis Hemsl”。蔷薇的花香自是与玫瑰花香不相上下的。 黄蔷薇,黄蔷薇。儿时的记忆中就有这香郁迷人的黄蔷薇。每一看到它们灿烂的黄色花朵,我的心就飞回到青春少时的上学路上,那东西向的街道,路边生长着绵沿几百米的黄蔷薇树丛。沿着那条路向东,可以走到月坛公园,也就离我只上了没多久的一所中学不远了。晚春时节,和同学好友们走在这条上学、放学的路上,路边的墨绿与金黄,蜂飞蝶舞,还有扑鼻浓郁的蔷薇花香,陶醉了一颗颗单纯幼稚的心。那时的我,曾经是多么的天真快乐、无忧无虑,并不知道日后的人生中等待着我的,还有数不尽的艰难坎坷。那些坎坷,一如蔷薇花枝叶上密密麻麻的刺一般难以数清。 顺那条街向西走,则一直通往钓鱼台国宾馆。在通向我家那条街的丁字路口,也是在黄蔷薇树丛的后面,有着一片小桃林。春天里,桃花开了,蜜蜂“嗡嗡”地绕着桃花儿飞来飞去,落在稚嫩的粉红色桃花上,紫铜色亮光光的枝干上那些粉嘟嘟的桃花就微微颤动起来,更显其娇艳,撩人心扉。我一看到那一大片桃花,心中就会萌动出一股莫名的愉悦,连走路都会蹦蹦跳跳的。 那年,我的一个叔叔从老家来了。他是父亲众多兄弟中{wy}一个还在农村务农的人。{yt},我奉父命带着他到附近的经委礼堂看了场电影,回家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我拉着叔叔,要抄近路从桃园里斜插过去。叔叔笑咪咪地,但却很执拗地不肯踏入桃园,并对我说:“我们要走社会主义的阳光大 道,不走资本主义的黑暗小道。”我对他那冠冕堂皇的话感到莫名其妙,却也只好顺着他,沿着马路上的大道拐了个大直角。事后我把叔叔的话说给家人听,他们都笑了。只有父亲没有笑,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时隔多年,有一次听父亲提到这个叔叔的往事,我才知道,原来叔叔的那番话是事出有因的。 叔叔一个人继承了老家的田地,土改时被划为中农成份。他本是个克勤克俭,肯出死力气拼命干活的普通农民。六十年代初大饥荒的时候,他忍着饥饿干农活,同时不放弃侍弄自家的梨树。等树上的梨成熟了,他一个也没舍得自家吃,全部都送到市集上去卖。物以稀为贵,他的那些梨以高出往年很多的价钱一下就卖光了。想来,叔叔对果树有感情。他不愿意随我走桃园里的捷径,应是出于一个农民爱惜果树的天性,怕天黑看不清路而伤了果树的枝。 卖梨的结果是,公社的干部说叔叔那叫“走资本主义道路”,把他的阶级成份从“中农”上调成了“上中农”。从此,他被逐出农村里的“被团结”阶级,置于贫下中农的对立面,几乎与“地富份子”同等待遇,过着小心翼翼看贫下中农脸色,夹着尾巴做人的日子。那个年代,人与人之间不看亲情看成份,而劳动致富只能使人的成份向被统治阶级转换,成为“反面典型”。对于“走资本主义道路”的这顶铁帽子,我的叔叔可是心有余悸的呀。 看看眼下的中国,鼓励发家致富,各行各业以赚钱为纲,大踏步转回到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社会情态。我那叔叔如果还活着,不知他会怎样感叹。 话真是越扯越远了。再回头说说蔷薇花。这花其色其香都好,又少有病虫害,是很好的灌木围墙。它开在玫瑰家族众品种之前,集质朴的美丽和浓郁的芳香于一身。我想,女人的一生,不做牡丹、芙蓉,就做蔷薇也是很好的。
【文章来源:林间箕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