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建宙一起挤地铁 上周五(21日)下午,我和中国移动总裁王建宙一起挤了一把北京地铁一号线。 无论是我的朋友或是同事,很多人听到这个消息的{dy}反应是:“怎么可能?他还需要坐地铁?” 但当地铁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就这么一个人走了进来,我也惊讶的不敢相信。是的,那就是王建宙,那个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老王”同学。 还是要先谴责一下北京糟糕的交通。因为长安街太堵车,而他又有一个会议需要赶回公司,所以就留下司机,一个人挤进了在那个时段不“那么”拥挤的地铁一号线。的确,对任何一个全球500强公司的CEO来说,时间永远是最宝贵的。 一开头,我就想好了,这不是一次采访,能与这位CEO有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肯定会让我终身难忘。 他认出了我,握手。在去年2月在巴塞罗那的世界移动通信大会上,我和同事曾在大会新闻发布会后“抓”住了他。后来也参加过很多次中国移动的发布会,陆续也“抓”了他许多次。 我不敢声张,毕竟他的身份特殊,也怕引起车厢里的“连锁反应”。 {dy}句话甩出来的有点傻:“您怎么也会坐地铁?” “长安街太堵车了,坐地铁起码可以保证时间。”老王呵呵一笑,像平常一样。 下面就成了我被采访了。“你平时也经常坐地铁么?是不是每天人都这么多?” “差不多每天都这样吧,这个时间还算好的,真到了早晚高峰,排队的人能挤满站台,等三趟都未必能挤上一趟。”我回答到。 “是么,看来北京的交通的确很紧张啊。”说话间车到站了,又上来几个乘客,我们一起往里闪到车厢的中部。 与其他线不同,北京地铁一号线还有很多上世纪的老型号车厢仍在继续使用。那天我们就赶上了这样一列老车厢。老车厢没有空调,也更闷热,只有顶部的几个风扇在呼呼地转着排风。 老王穿着西装,没有打领带,车厢里太热了,他把外套掖在右手上。我注意到,他的额头微微冒汗了。 我抬头扫了一眼风扇说:“您到这边来吧,这里有风稍微凉快点。” “没关系,这样就很好。”老王善意的拒绝了。他左手抓住车厢里的吊把,和其他乘客一样。 地铁还在行进,裤袋的里手机突然震了我一下,有短信,是我约的朋友问我到哪里了。一号线地铁因为修建于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行车时没有信号一直是个老大难问题,但最近有信号了。 “昨天我在地铁里测了,差不多从五棵松到大望路,行车时也有手机信号了,虽然有的时候信号只有几格,但能收发短信和上网了,这对我方便了很多,我经常一边坐地铁一边看看新闻。” “是啊,越来越多的人用手机看新闻了。不过,我记得地铁早就有覆盖了?” “那是站台,站台一直都有,但车开起来就没有了,不过只是1号线和2号线,新修的5号线和10号线全线都有覆盖,4号线还覆盖了3G。”我回答到。 “应该很快都会覆盖了。你刚出差回来?”老王看我拖了个旅行箱。 “嗯,刚从世博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拖着也方便,电脑和资料什么的都在里面。”到西单了,又有许多人上车,我只好把箱子再往里挪挪,车厢里越发挤了。 “上午我去大望路,瑞典大使馆办了个论坛,今年是中瑞建交60年,爱立信的CEO也来了。”我说。 “是啊,他们国王也来了。”没想到老王也是个消息灵通人士,我还真不知道瑞典国王访华的事。去年我去斯德哥尔摩,还参观了瑞典国王的皇家后花园。导游当时告诉我,国王也经常在这个花园里溜狗。但那次运气不佳,没撞见他。 “嗯,上午我刚采访完爱立信的CEO,今年2月在巴塞罗那我也采访了他。遗憾的是,今年您没去。” “今年的GSMA正好赶上春节,所以还是选择留下来多陪陪家人。”老王说。 “不过我真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真的太走运了。今年2月在巴塞罗那,我也‘抓’到了任正非,那次和今天一样,太幸运了。”我想起了上一次的Lucky Strike。 “哦,你抓到任正非了?在巴塞罗那?” “那天早上我约了HTC的CEO周永明,去的路上会路过Hall 5,旁边有一个滚梯,我刚上滚梯就遇到了他,他和几个员工一起去逛场馆。我认出了他,他人很Nice,我们简单聊了几句,还拍了照,可惜忘记和他合影了。”我说。 “呵呵,他很少接受采访的,除非见客户。”老王笑了。 “我有个私人的问题:您平时一般怎么过xx?” “陪陪家人,或者去锻炼。我们是不是到了?”说着说着就到复兴门了,上面就是国企和银行云集的金融街,三大运营商的总部都在这条街上。 刚出车厢,老王问我:“走这边对么?”一看他就是很少坐地铁的人,一号线在复兴门只有一边可以出站,另一边是专为2号线换乘用的。 出站。我掏出公交一卡通,他掏出刚买的一次性车票,刷了出站。 出了站,我俩并肩而行,我突然想起在上海用公交卡刷出租车的事,这个得和他说说。 “王总,有个事情得和您说说。” “你说。” “这次去上海,我发现上海的公交卡可以刷TAXI,但在北京就很少有人用公交卡刷TAXI。”我掏出了上海和北京的公交一卡通给老王看了看。 “上海的公交卡可以刷公交、地铁、轮渡和TAXI,而且上海的出租车司机也接受乘客刷卡,但北京就很少有人用公交卡刷TAXI。”我继续说。 “噢,为什么?北京的公交卡不能刷么?” “可 以刷,但上海更方便。这次在上海,几乎每打一辆车都会问问司机。司机告诉我,每个月交给公司的5千多元里,有3千左右都是刷卡的。下个月司机只要带2千多 现金交账就可以了。上海移动给出租车做了一个刷卡系统,每天晚上收车后,司机把一张IC卡把放到上海移动安装在车里的读卡器上,数据就通过移动网络传输到 了公司,公司当天就能收到这个司机全部的刷卡信息。”我得赶紧说完,已经走到百盛的星巴克了,前面几百米就是中国移动集团公司的大楼了。 “对啊,这就是利用了移动通信网络。不过,我没想到上海刷卡的比例这么高。”老王说。 “但 北京就不同,司机如果接受了刷卡,需要把车开到指定的地点读出数据,然后开回公司再确认一次数据,公司才能把这笔钱打到司机的xxx上。这样来回一折腾, 绝大多数司机都不愿意刷卡,而是希望乘客尽量付现金。但在上海,结帐的时候,我遇到的司机会用同一句话问我:‘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看来北京移动需要向上海移动学习一下了。”看的出,老王有所触动。 “我也问了上海的司机,他们愿意刷卡还两个原因,一个是不用找零了,另一个是收xx也少多了,毕竟去年的HD90xx一度也闹的沸沸扬扬的。” “是啊,对司机来说,找零和xx的确是很麻烦的事情。但从这一点上看,移动支付是方便大家的,而且这也是我们未来的工作重点之一。”老王语气坚定。 “对,我们家门口的物美超市从4月开始就能用移动的手机刷卡购物了,但我去物美问了,很少有人用。因为要用的话得先去营业厅换一张SIM卡,而且换一张SIM卡就得150块。” “这是一笔不小的成本,而且我们为超市准备的读卡器和公交卡的读卡器不一样,现在还互相不兼容。”老王说。 “我想未来应该是手机一卡通,用手机坐地铁、打车、超市购物,甚至买电影票。” “对,这是未来的趋势,日本Docomo已经有了这样的手机。我到了。”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中国移动的楼下。 “谢谢你,王总。这不是一次采访,对我来说,您是一位老前辈,今天我是在和一位老前辈聊天。”我说。 “哈哈,是的。”老王笑着和我握手道别。 我看了下手机,约的朋友短信催我了。时间是14点08分。 随笔手记: 王建宙今年62岁。五月初,媒体上已经有了关于他即将卸任退休的报道。说实话,我也问了他这方面的问题,但我想,那些对话现在还不适合写出来。 最近一直在看《大跨越——中国电信业三十年春秋》,书中基本忠实地记录了中国电信行业30年多年的历史进程和事件,其中也有很多老王的故事。感谢一下上海贝尔,我是从他们办公室把这本书“偷”出来的。 老王有两点让我很佩服。他能流利的用英文和国外厂商的CEO、记者和分析师对答入流。在今年1月的瑞士达沃斯论坛,甚至连谷歌CEO施密特都惊讶老王的英语这么好。我不行,我只是个半吊子。关于这一点,《大跨越》里告诉了我老王英语这么好的秘密。 客观的说,中国移动是目前三家运营商中执行力{zh0}的一个。中国移动GSM网络是全球用户最多也是覆盖最广的一张移动通信网。事实上,三家运营商的网络我每天都在使用,但中国移动的服务也的确是{zh0}的。这之中,老王和每一个移动人都功不可没。 我只想在这里记录下一个真实的王建宙,他也是一个人,就像乔布斯、盖茨、任正非、侯为贵、柳传志一样,他们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他们的手中还执掌着各自的公司,他们也一直在为自己的企业孜孜不倦的寻求着“基业长青”之路。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过的太快了,我还有很多问题都没来得及问他,OPhone、TD-LTE、物联网、中国移动的八大基地......等等。虽然有遗憾,但我还是想把这些写下来,留给自己,也分享给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