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做代课教师开始就每个月把工资如数交给妈妈,妈妈攒下来给买了辆“{yj}”牌自行车,进铁路局建筑段后,又给我买了块“英纳格”手表和一双黑皮鞋,我武装成了一个“工作人员”。
那时候,我总把“{yj}”牌自行车擦得明光锃亮,车铃一转叮铃铃响,每天早上骑它到小金子家门口,车铃一响,她就提着个黑、白、红三色的失物手拎包出来,像小燕子一样跳到后座架子上。我们在车上聊天,聊自己在工作中在社会上遇见的新鲜事。那时我们都只十八岁,聊得很投机,很开心,一聊聊了一个冬天。
北京的取暖季节是当年十一月十五日到第二年的三月十五日。烧锅炉的工作结束了,建筑段的活还多得是,大修队给我们续了合同。街道办事处当然乐意,因为他们能每月拿到手续费。
我们随大修队翻修了永定门火车站和广安门火车站的货库。那时不能每天接送小金子了,但我仍经常不断地去看她。后来我去南口盖铁路家属房,一去四个月,每个月回来一次。住一个宿舍的有好几个结了婚的合同工,他们晚上不去看电影、不下馆子喝酒时,就躺床上聊家长里短,聊得想家了就抽烟。不知怎么搞的,我也想起小金子来了,想着想着旁边人的烟味窜进鼻孔也不觉得刺激了,越闻越香。后来忍不住向人伸手要了一支,我只打了一个喷涕、冒了两眼泪,竟一连要了三支烟抽,抽得我脑袋大了,身上轻飘飘的,下床时脚底直打晃儿。旁边人都笑了,开玩笑地说:“博百优准是想哪个小妞儿啦!”我没承认,也没反对人家,从那时起我学会了抽烟。
少年男女的感情说不上是单纯还是复杂,别人或现在的我都会以为那是在恋爱了,可我当时没那么想过,只觉得看到小金子,只要她坐在我的自行车上,我心里就有说不出味道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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