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雾散雨过天青{dy}章九霄凤落(新坑慎入)_从极冰渊_百度空间
{dy}章 九霄凤落
  傍晚,云家村。
  几只鸡被“砰”的一声巨响吓得竟自飞了起来,扑棱扑棱的落了满地鸡毛。
  “孽障!云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逆子!你滚,滚,再也别回来了!”门被大力甩上,一个包袱随着一个人被关在外面。
  那人满头墨蓝色长发,只用一根发带随便系了,淡青色粗布短打,鹿皮长靴,约莫十五岁的样子,身材极精干。
  那包袱正打在他胸口,他手忙脚乱抓住了,发现里面有他的全部家当,抬头望了望那牌匾,似乎清醒了些,摇头将脸前面的发丝甩开,露出一张清俊逸拔的脸来。
  只是那双星眸中似有几分醉意未醒,他转身朝外走去,步子倒是一点也不踉跄。
  这正是因偷喝了祭酒使得族长大怒而被逐出村子的云天青。
  此刻已是黄昏,他提了那包袱朝村外走去,背影拉得长长的,颇有几分落拓萧索之气。走出村子,再{zh1}回头看了一眼,便抬腿欲走。
  眼前突然一晃,一道黑影窜了过去,饶是云天青眼神甚好,也没看清是谁甚或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那黑影似乎慌不择路,“啊”的一声竟撞在了一棵大树之上,登时气血浮动,头晕眼花。云天青先是目瞪口呆,继而忍俊不禁,最终终于哈哈大笑。那黑影老羞成怒,冲天青吼了一声:
  “笑什么笑!”颓然坐在地上,以手扶额,似乎有点肿了。
  天青这时才看清那黑影的脸,原来是村里李铁匠的弟弟李寒空,也是个胡闹放诞的,不过是有个哥哥在上面管着,不像云天青自由罢了,便笑道:
  “小李子?你半夜出门,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寒空也看清了这人竟是村中一霸云天青,轻易也不敢惹恼了他,便只没好气的说:“没什么事。”
  云天青见他包袱中露出几件衣服几两碎银,心念一转,想起前日李寒空的一件糗事来,便挑了眉,似笑非笑的道:
  “那姑娘泼辣的紧,你小子有苦头吃喽!”
  李寒空脸色大变,红一阵白一阵的,嗫嚅了半天才道:“你怎么知道?”
  云天青见猜得不错,更是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李寒空心里发毛,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原来李寒空喜欢铁家姑娘有些时日了,前日里见山花开得灿烂,便自作聪明的采了一大捧送到铁家姑娘手上,无奈那姑娘最是个泼辣爽利的,平日里便爱舞枪弄棒,不爱这些花啊粉啊,一扬手便打散了花束,更是指着李寒空骂:
  “我最是看不起这甚也不会,就是游手好闲的,送上门来也大棒子打了出去!”
  弄得李寒空很是郁懑,多半便是瞒了他哥哥偷偷出来,想要在江湖上闯出个名头,衣锦还乡以正那“游手好闲”之名,平时他也不是个太慌张的人,今日怕是{dy}次这么出格,竟在云天青面前直直撞到了树上。
  云天青笑够了,伸手去拉他,被他哼了一声闪肩躲过,天青玩心忽起,右手变招去锁他咽喉,李寒空忙伸手来挡,两人你来我往,竟像模像样的“对拆”起来,直拆了有一刻钟,云天青才得手,制住了他手腕,李寒空见输得太惨,竟使出泼皮招数,脑袋直直便朝云天青撞了过去,逼得他撒了手。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云天青一抱拳:“承让承让。”
  李寒空一愣,也抱拳道:“承让承让。”
  天青又道:“对不住对不住,都怪为兄学艺太精,致使贤弟手腕被制,当罚,当罚!”
  李寒空没他唇滑齿利,便摆出一副老大的架子来,道:“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就跟我混吧。”
  云天青也是一愣,没想到还有比他更赖皮的,他玩心熄了,便也没了相争的劲头,挑眉笑了笑,没说什么。
  李寒空只当他服软了,更是昂首阔步起来,只可惜在黑夜里也没人看得见。抬腿便走,两人就这么搭了伴,虽然两人都不知道具体要去什么地方。
  两人远离了云家村,朝巢湖山走去。
    又走了半里许,云天青只见李寒空突然停下了,徘徊了半天,才极为窘迫的问云天青道:“左边这条路是去寿阳的吧?”
    云天青立扑,惊散了一树飞鸟。
    半晌才微弱的回答:“那边,是断魂崖……”
  李寒空登时气焰熄了一半。
  
  自从那次将脸丢尽后,李寒空再也不自作主张找路,他也甚为聪慧,发现云天青认路比他准得多,于是每每察言观色,言语试探,终于没再闹出那等笑话。
  云天青将他窘状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在心中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他无处可去,也没什么称霸江湖的雄心壮志,自是不在乎在山野间多绕,于是经常暗暗露出端倪指些错路,又常称腿脚不好让李寒空去探路,七八日下来也不知累的小李子多走了多少冤枉路,对云天青指路的准确性不由得大为怀疑,倒是因着这跌打滚爬学了些山林间行走的法子技巧,虽然还比不上云天青自小到处瞎逛,却也是大有长进。
  两人在山里七转八转,还是没绕出去,虽然每日里有野兔山鸡果腹,伙食一点不差,{zx0}忍不住的倒是云天青,他肚中酒虫日日作祟,整的他每日看见野果也要喉头连动。
  这日终于忍不住了,拉过李寒空在地上画出一幅地图道:“今日再抓两只兔子,明日按这条路走,不出四个时辰便可到达寿阳。然后我们就去阳春客栈歇一晚,要两壶蜜酒……”转眼一看李寒空缩了缩脖子,没精打采的把玩着一个青果子,一副xx不信的样子。
  云天青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把将那果子囫囵塞进了李寒空嘴里,酸得他眼泪都流了出来。只是他这两日被云天青瞎指路成了心病,此刻说什么也不信天青会突然大发善心救他出去,于是他索性两眼一翻倒在一丛长草上装死。
  云天青先捏他鼻子,又挠他痒痒,李寒空就跟入了定似的,左右不理,反倒是天青没了辙,看他一副好死不死赖在地上的样子,气的拿了包袱拔腿就走,李寒空全当没听见,听得那脚步远去依旧装死,他已经认定云天青也不认识路,想他用不了多少时间也就自己回来了。
  没想到云天青真的认识路,此刻正走的呼呼生风,本来他脚程也就比李寒空快,更别说此刻正在气头上,连夜赶路连歇都未歇,天刚擦亮便到了寿阳城下,本来想带一壶蜜酒回去给李寒空看,却发现城门还未开,便靠在城墙上歇息想等城门开了再往回走。
  没想到一夜奔波,腿早就软了,往城墙上一靠竟自睡着了,一睡便是三个多时辰,晌午时候,城门更是人来人往,偏生他那张脸又是个出众脱俗的,自然引来一干少女,xx,大妈,大婶,三四岁女童乃至八十岁大娘的关注,有个大胆的姑娘还走近前去探他鼻息,发觉他只是熟睡刚缩手时云天青一睁眼笑道:“好白净的手。”那姑娘惊叫一声满面晕红,转身便走,腰身一扭,却不似平常女子柔软无力,反而有几分韧劲,走了几步又回头道:
  “公子可别再在城外睡了,这两天不太平。”眼里闪现出寻常女子不及的豪爽来,跟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没太多扭捏。
  云天青依旧笑道:“不太平?那姑娘怎么独自出来?难道是梦见我在城外特来相会的?”
  那姑娘啐了他一口,双颊更红了,道:“好心提醒你,你,你——”拿起包袱来便要走。
  云天青忙跳起来道:“多谢姑娘美意。在下云天青,请问怎么称呼?”
  那姑娘站住了,回头笑道:“我叫朱心蕾。”
  “心蕾,心蕾,好名字,多谢姑娘今番提醒,在下先告辞了。”想起李寒空那傻小子还在林中,天青也顾不上买什么蜜酒,若真是有妖怪害了李寒空,虽不是己之过错,却也间接是因为自己瞎指路又扔下他一个在林中之过。便拔腿就走,昨日一番折腾已是不轻,今日甫迈了几步,便有些腿软,此刻却也顾不得了。
  朱心蕾看他匆匆而去的背影,以手握脸呆了半晌,才惊醒提了包袱快步走入城中。想了想,又先去阳春客栈买了一坛蜜酒,才匆匆回了家将酒埋在树下。
  
  天青又足花了四五个时辰才奔回林中,发现林中空无一人,他如五雷轰顶一般睁大了眼睛,茫然四顾,心中反复想着:“真是妖怪来过了?怎么办?怎么办?”
  足有半刻钟才冷静下来,又仔细探察一番,没发现血迹,也没发现骨头,便又忖道:“没血迹,也没骨头,定是这小子躲了起来开我玩笑。”心里登时释然,便靠着树坐了下来,想等李寒空自投罗网。
  等了半个多时辰,李寒空依然不见踪影,云天青渐渐又焦急起来,不知这小李子到底去了哪里,周围三里搜了个遍,也还是没找到半片衣角,他回到原处,终于又想到一个可能,猜这小子是扔下自己先跑了,便决定再等三天,如若没来,便当他自己走了,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云天青便又在这林中住了三天,心中希望也渐渐息了,第四天早晨,他剥了块树皮,在那树干上写了个云字,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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