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最偏远的爱伲族山寨,几十年来它发展的步伐甚为缓慢,东风农场十分场的知青较为了解,看今天的山寨还保留着当年的痕跡吗
看勐宋山爱伲寨有感
东风农场十分场重庆知青 陈 与
看着传来的勐宋山视频,并点名说东风农场十分场离它最近,是的,30几年前我曾是那里的常客。随着视屏镜头的拉近、推远、升高、推杆,再回叠林木花草,清晰的勐宋山现身了。是一个爱伲族女子,口里嚼着槟榔果子,一件绿衫是山上森林、肚脐眼是村寨的红土、下身的摆裙是前哨寨子大片茅草,原生态山水是爱伲女子的脸孔、文静的性格是干栏式竹楼的质朴宁静。
我对这里太熟悉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我在东风农场十分场五队担任司务长,经常到勐宋山拉洋丝瓜,改善生活。那种青瓜带小刺、青色、小葫芦的地瓜手雷弹,为什么叫洋丝瓜,我不得而知。对于洋丝瓜的吃法,听说大油和猛火爆炒的洋丝瓜,可以香飘几里。可惜的是,猛火不难,大油太难。那时,我们一个人每月定量供应二两花生油,不可能用大油爆炒。
我通常到了勐宋山,要在山上住一晚,其原因是,东方红55型拖拉机早上从分场出发,到达勐宋山已近中午,那些洋丝瓜在爱伲人家里,有些还在地里,我得一家家去收,或者请合作社长出面,用有线广播的高音喇叭通知,把需要出售的洋丝瓜拿到广场,那里有一个磅秤。这时候,铁疙瘩宝贝的拖拉机,不可能在勐宋山等我窝工,它得把其他连队买的草排带回去,只能把我甩在勐宋山过一夜。
爱伲人很好客,吃饭不要钱,下饭的菜就是水煮洋丝瓜沾小米辣椒。吃完饭后,天没黑,我就沿着寨子收集黑木耳,不是为连队,是为回重庆探亲做准备。我从寨东走到寨西,勐宋山的爱伲寨子是环山而建,渐深渐高,竹楼密集,与傣寨的竹楼相似,在篱笆相围里,种植花草,有芭蕉树、牵牛藤、吊兰等,寨子的大路小巷,全为石条镶嵌,平整光滑。
勐宋山气候温和,花木茂盛,爱伲人重视乡村风景的培植,那遍山碧绿的大树、那苔花斑斑的青石,在洁净的红土山路,一片古杉在一片青翠油墨之中。但是,在勐宋山不可能随心所欲地闲逛,有的地方不能涉足,因勐宋山与缅甸接壤,稍不留神,就会踏进缅甸的茅草地、摘下缅甸的芭蕉充饥、身体和影子就非法越境了。所以,这里有边防xx的营区和哨位,有军事禁区而不能跨越。
我30多年没有到过勐宋山了,从红土情深传递的视屏上,看到勐宋山种了胶树、竹楼变成了水泥柱,爱伲人的衣服色彩发生了很大变化,这说明,爱伲人的生活与时俱进,听说勐宋山上与勐宋山下的生活水平基本接近,物资丰富。但原生态的山峦、形状、亚热带根藤也许就在橡胶林里,被经济利益改变,就如一个爱伲女子,脱下民族服装,穿上汉族服饰,那么,我的勐宋山让人怎么怀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