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y}滴血——快乐时光(8) - 白云生的日志- 网易博客

{dy}滴血——快乐时光(8)

2010-05-27 19:38:03 阅读4 评论0 字号:

上中学时候,寒暑假很难找到一份合适的临时工做,想挣点辛苦钱都不容易。那时父亲经常在基层工作,为林业局采伐队、公路道班工人服务。时间长了跟那些基层单位混得比较熟,能了解人家的用工信息,因此给我寻到几次做临工的机会。呵呵,不晓得算不算“借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

初二暑假,父亲给我联系到一份临活——砍灌。乘车来到父亲工作的旬阳坝。那是个小镇子,当地居民、农户不过几十户。因为宁东林业局设在那,机关学校、银行邮局、医院商店应有尽有,小镇一度相当繁华。

旬阳坝方圆百十公里都是原始森林,林业局专门采伐树木。林业工人把整面山原始森林采伐完,再种植树苗人工造林。跟务庄稼一样,开头几年要给人工种植的树苗除草松土、砍去杂树,这个活儿叫做“砍灌”。林业局正式工人有时忙不过来,就招募临工砍灌,按亩付工钱。

一块参加砍灌的还有长安和另一个同学(几年后下乡插队,长安和我分到一个知青组,真是有缘呢)。一起到林业局领取了工具,一片锄头、一把弯刀、一根毛坯锄头把,要自己动手安锄头把和刀柄。长安父亲在林业局工作,聚集到他家,锯子锯刨子刨,锄头弯刀总算成为工具可以使用了。然后找了块大磨刀石,把弯刀磨得锋利。万事齐备,只差一个“刀盒子”——拴在腰间插弯刀的专用设备,只能将就点提着刀上山。不料就因为少了刀盒子这个重要装备,导致我严重受伤。

第二天一早,和十多个林业局采伐队职工搭乘大卡车前往作业区。开进大茨沟数公里,卡车停在小河边一处较平坦的地方。和大人们一起卸车,帐篷、粮食、锅碗、案板、铺盖卷堆满一地。然后抓紧时间搭伙房、砌灶台、支帐篷,这些活我们干不了,只能帮着拉拉固定帐篷的绳子。

帐篷架设完毕,支好床铺,太阳已经西斜,战地食堂的{dy}顿饭也新鲜出锅。因为我们砍灌按面积算工钱,不能和大xx一起干活,队长给我们指点作业山头、划分了“势力范围”。

钻进帐篷准备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天上山大干一场。帐外突然一阵喧哗,把所有人吸引出去。原来一位采伐队工人到河边洗脸,半路被蛇咬了脚脖子一口。他把毛巾刷牙缸都丢了,赶快返回营地大声喊人帮忙。大家慌慌张张给他包扎伤口,眼瞅着小腿肿起来,司机立刻发动汽车送他回局医院急救。

这个突然变故使我深受惊吓。我们都要到河边洗漱,营地离河边不过二三十米远,只觉得这一点路程真是恐怖之旅。第二天上山砍灌,老是提心吊胆害怕碰到蛇,处处实施“打草惊蛇”的战术。下午,天公不作美下起雨,在帐篷里无事可做,呆呆地看着帐篷顶。帐篷是白色帆布的,雨水一浸,能看模糊到外面的流水,里面还悬挂几颗水珠。问旁边的工人是不是帐篷漏雨了,伸手去摸水珠。工人拦住我说:“这不是漏雨。帆布帐篷不能摸,不摸不会漏,摸了就漏雨。”感到很奇怪,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其中道理。

雨一直下到半夜才停。早上工人们都不上山,说刚下雨山坡太滑不能去干活。来了三天才干了半天活,我有些着急,挣钱心切,不顾工人劝阻,叫长安上山。三个人淌过河,从山脚开始干。荆条刺架杂树统统砍光,每棵树苗周围还要挖一米直径的鱼鳞坑。下雨后山坡虽然滑,但挖坑变得容易一些。看来上山的决定十分正确。

晌午时分,我们挖到山顶,收工下山。走了没几步,脚下一滑,坐了个屁股墩,顺着山坡往下溜。右手提着弯刀,刀背按进土里,刀口向上。突然一阵剧痛从手掌传过来,抬手一看,手掌血流如注。原来随着身子往下溜,手掌滑过刀柄又从刀刃划过,割破个大口子,从掌心正中割到掌缘,深度达到掌缘的一半。刀口的肉向两边翻开,血肉中隐约看见点点白色的筋。不看不要紧,一看太伤心。坐在地下边哭边喊:“你们快来呀,不得了了,我手割破了呀!”

长安他们走在前面,听见我哭叫,赶紧返身往上爬。看到我手掌血流不止,也慌了,到处寻找东西包扎。我猛然想起衣兜里有块手帕,那是离家时母亲特意给我的。长安掏出来把伤口绑紧,两人扶着我小心翼翼地下了山。

回到营地,汽车没在,只能步行回镇上了。顾不上收拾行李,只背了个黄挎包,装进毛巾牙刷碗筷(什么时候都不能丢掉饭碗啊),赶快启程。临走时又找了截电线,把手腕绑住止血。这是从书中学来的知识。

漫长的林区公路上,就我一个孤独的身影。一路走一路流泪,半是为伤痛半是害怕,不知道手会不会残废。走了一两公里,手腕电线捆得太紧,手掌已经发紫。又松开电线,等了几分钟让血液流通再次捆住。远远听见后面有人喊我,停住脚步回头一看,长安他们一溜小跑追来了。长安说我一个人走不放心,他们陪我一起到医院去。

赶回镇上已是下午,很不巧父亲到工队去了不在家。父亲的同事潘叔叔赶紧带我去医院。医院已经下班,多亏潘叔认识医生,从宿舍叫来张大夫给我治伤。张大夫解开电线、手帕,清洗伤口,说伤口太大必须缝针。还说打麻药也得扎几针受疼,不如不打麻药,也不过挨几针疼。看着大夫夹着弯弯的手术针扎进手掌,咬着牙忍住疼,居然一声没叫。

张大夫手艺很好,伤口愈合得很整齐。早些年能看到伤痕和针眼,现在只是掌缘处留有细细的一段印痕,不仔细看不出来。但我心里有一线伤痛,本想通过干活帮家里挣点钱,结果钱没挣到反而贴了医药费。唉,真是“郭呆子帮忙,越帮越忙”。因此,伤口愈合后,又去给公路道班砸石子,总要做到收支平衡略有结余才好。

在医院专门去看了被蛇咬的那位工人,腿还肿得很粗。亲眼看见毒蛇的厉害,从此怕了它。1967年父母遭受打击调到百里之外的乡下工作,我和弟弟留守县城。想到父亲常常走山路,山里蛇多,实在替父亲担心。和弟弟商量,省下生活费给父亲买了一管季德胜蛇药。好在那管蛇药放了多少年直到失效都没有派上用场。

<#--{zx1}日志--> <#--推荐日志--> <#--引用记录--> <#--相关日志--> <#--推荐日志--> <#--推荐阅读--> <#--相关文章--> <#--右边模块结构--> <#--评论模块结构--> <#--引用模块结构-->
郑重声明:资讯 【{dy}滴血——快乐时光(8) - 白云生的日志- 网易博客】由 发布,版权归原作者及其所在单位,其原创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企业库qiyeku.com)证实,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请自行核实相关内容。若本文有侵犯到您的版权, 请你提供相关证明及申请并与我们联系(qiyeku # qq.com)或【在线投诉】,我们审核后将会尽快处理。
—— 相关资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