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内瑞拉,愿暗淡了大理石的时间重生_郑亚洪_新浪博客

2010-5-20 20:23 pm

 

 委内瑞拉,愿暗淡了大理石的时间重生

 

    我如见到情人般地见到了委内瑞拉玻利瓦尔共和国展馆。我的急急地抛下了顶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的“东方之冠”中国国家馆,坐上7号地铁线直奔位于后滩的C区展馆,心里只默念着一个名字:委内瑞拉,委内瑞拉。念它的名字,如念情人的名字,白色馆体,红xxx兰从屋顶坡面上倾泻而下,如我的拉长了的思念。

    我经过了阿根廷、南非、埃及、阿尔及利亚、斯洛文尼亚、巴西、美国、中南美洲联合馆,经过了托尔斯泰的俄罗斯、帕慕克的土耳其、百年孤独的哥伦比亚,经过了帕斯的墨西哥、聂鲁达的智利(这个国家刚发生过里氏八级地震,一位皮肤黝黑的智利小伙在大街上用中国话高声吆喝,快来智利馆,快来智利馆,智利馆是世界上{zh0}的馆),把意大利、埃及、加拿大、挪威抛在了身后,我只想到了一个地名:委内瑞拉。委内瑞拉的心情就是我的心情,在众多人群中我只见她一个人,之前我从未见过委内瑞拉,她亦未见我来自何方,这个多变的世界,——在一个陌生人看来,她似乎就是这样,在我最初意识到她的时候,她是这样:漫长的时间流动、静谧的生活、彼此不公开的秘密窗口,委内瑞拉在另一个半球上存在。直到我达到。展馆入口处悬挂着他们的国徽,从上而下三种颜色三个平行相等的横面长方形:黄,蓝,红,七颗白色的星星排成半圆点缀在蓝色夜空上,通往展馆内部的过道上用汉语、西班牙语和英语写着口号:不同的世界是可能存在的,在委内瑞拉,我们正在建设着。我坐在庭院里,不多的游客已经散去了,他们来了,在庭院里的睡袋上坐下,站起来,走了。没有人注意到右边墙体上一道暗门,门的颜色与墙体一模一样,推开门,后面是一个小音乐厅。如果不是事先看过世博会手册,我也不会去注意这么一个国家,委内瑞拉贫穷,比中国还穷,在穷乡僻壤的土地上出现了天才指挥家古斯塔夫·杜达梅尔,在他的带领下西蒙·玻利瓦尔青年管弦乐团异军突起,大放异彩,青年,健康,随意,自由,一扫古典乐团以白人面孔为主的“肃穆”景象。杜达梅尔以指挥马勒出名,我有一张他指挥演绎的马勒《第五交响曲》,他下的功夫不在伯恩斯坦、索尔蒂等之下。现在,除我外,人间有第二个人与马勒,与玻利瓦尔青年管弦乐团结下关系,这层关系是实实在在的,如大理石般稳固。我推开音乐厅的门,里面的观众席空空荡荡,舞台上也空空荡荡,三个圆形光柱投影在幕布上,厚实的幕布因为光影投放有了质的感觉,音乐厅在光影下变得虚幻起来,旋转楼梯,不锈钢扶手,隔音墙,地毯,座椅,喇叭。演出即将开始。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两位展馆工作人员用西班牙语交谈着,他们对我的冒昧来访表示不欢迎,我说明来意,他们告诉我现在来早了,每天下午三时才有音乐演出。他们误认为我是来欣赏“音乐演出”。我要听古典音乐会,古斯塔夫,古斯塔夫,你知道吗?他是一位指挥家。他很优秀。委内瑞拉人有点迷惑不解,我又一次说,古斯塔夫。我想不起他的姓,我只说出古斯塔夫,因为马勒也叫古斯塔夫。他听懂了,他实在不能告诉我交响乐团在哪里演出。这里场地太小,连一支交响乐团也摆不下,他要我注意世博网站上的消息公布。我从音乐厅出来,到展馆后面,南美解放者西蒙·玻利瓦尔骑马雕塑立在小广场上,骏马前肢蹶起半立在空中,像受了惊吓,或遇到战火,玻利瓦尔右手提着战剑,左手紧握成拳头按在大腿上,脸朝后看去。他的名字与交响乐团结合,在音乐中永生。西蒙·玻利瓦尔死于1830年一场肺结核。

    我惊讶于用红五月兰装饰出来的屋顶与坡面,不是一朵两朵,而是成百朵五月兰如托起的红云湿润了整座馆。西蒙·玻利瓦尔的利剑渴望着生,红五月兰在庭院之光的坡面上暗淡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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