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年三月的一个xx,我回曲阜三姐家看望病重的母亲。坚强的母亲被病痛折磨的更加消瘦,但仍然尽力挤出一个微笑,一个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深处的消瘦痛苦的脸上浮现的微笑:“网,你来了……”“嗯……”“不要老跑了,工作忙,还有涵涵……我好不了了。”我心中倏地一紧,虽然见证着母亲的身体日益虚弱,但坚强的母亲很少在儿子面前说这样的话,我转过头,克制不住的泪水涌出眼眶,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三姐是尽力的,除了将母亲的房间安排成了家庭病房,在生活饮食上更是无微不至,奈何母亲的病仍然{yt}天恶化。
母亲不糊涂,手术后的两年多时间里,她渴望着身体的恢复,却总是象问别人一样的问自己:我这样的病,还能好吗?我们总是开导她,做了这么大个手术,恢复肯定要有个过程。其实,我们相信,对自己的病,她是清楚的,虽然没有多少文化,放疗、化疗意味着什么,她一定知道。所以,虽然放化疗的痛苦难以忍受,她却非常配合。“我要活到孙女考上大学!”这是她以前常说的话。
前大半年,伴随着恢复xx的痛苦,母亲的病情有一定的恢复,虽然亲历着病情和xx手段的双重痛苦,母亲的内心还是有希望在的。接下来的半年多时间里,母亲的身体属于相对稳定的时期,饮食也逐步有了口味,得以在我们姊妹四人之间进行走动。07年下半年例行检查的结果不好,当时考虑到母亲已是七十余岁的高龄,医生建议保守xx,明确说明再次手术没有价值。于是又是放疗,但病情依然{yt}天恶化。xx,免疫球蛋白,xx的手段并没有带来根本性的好转。
三姐特意为母亲现包的的混沌,给她盛了一小碗。我要喂她吃,母亲坚决不允,坐在床边,要自己吃。我拥在母亲身后,帮她能够坐的住。她努力的吃着……那不是吃饭,而是在吃能给予儿子的安慰。看着她努力的样子,我怕泪水滴落在母亲身上,强力克制着不时将头扭向一边。一小碗混沌,母亲竟然全吃了。三姐很高兴,说好多天没有吃的这样好。母亲累了,我扶她慢慢躺下,却再也克制不住,冲到大门外,失声哭了出来。
三姐也在安慰我,“吃得好,应该高兴才是,哭什么!”她一定也理解母亲,因为她的眼中也满含泪水。
我只祈愿,母亲在天堂,不用那么努力的吃饭。
母亲,儿子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