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0-05-24 13:41:24
其实,改名也算不了多大新鲜事,说起“忌讳”显然有些言重了。近年来,从苏州“西山镇”改名“金庭镇”,到张家界“南天一柱”改名“哈利路亚山”,再到山东安徽三地争夺西门庆故里,名号上扯来扯去,为的无非就是一个“利”字。而“骆马湖”被更名“马上湖”登陆公交站名和广告牌,至少表露出个别官员对于改名的暧昧的心理。其实,如果仅仅是为了招商引资,倒也和“落马”没什么关系,对“落马”讳莫如深者,恐怕是一些官员惴惴不安的良心在作祟。
毕竟,大率为官者职责尽管总体上是服务公众,但也不乏有揣着个人“利益小九九”终日算计者。对于个别深谙“权力不用、过期作废”的官员而言,心里多少想着既然人在官场,总得为自己谋点福利,这就不外乎是职位上的升迁和钱袋子的膨胀了。而“落马”的谐音则似乎是一声诅咒,让那些不务正业,整日钻营者头冒冷汗。
近年来,反腐力度不断加大,一些贪腐官员纷纷“落马”。正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那些贪污腐败、但丑行尚未暴露、暂时得以置身法外的官员虽然心存侥幸,也难免会胆战心惊。因此,质疑“骆马湖”改名的背后有官员迷信讨彩,想来也不是空穴来风。但改名“马上”是不是就真的能不“落马”,充其量不过是一番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罢了。
话说庞统先生当年死前曾大惊失色道:“吾道号凤雏,此处名落凤坡,不利于吾”;果不其然,“一声炮响,箭如飞蝗”之后,凤雏便一命呜呼。由此可见,地名真可谓是攸关成败。这不,江苏宿迁的民众们突然发现xx的“骆马湖”却摇身一变成了“马上湖”,而一眨眼间这些关于“马上湖”的文字也不翼而飞,留下的只是心领神会的群众们。虽说这次改名应该不是官方所为,但“落马”的谐音自然而然地让人将其与权力挂钩,难怪有网友调侃说,何不妨改为“高升湖”——步步高升者,甚善,甚善。
那么流传了近千年的骆马湖名,怎么会在朝夕之间变成“马上湖”,出现在了巨幅宣传牌上了呢?
在得知有人将骆马湖改名“马上湖”后,网友“西楚艺人”在博客中回忆说,“有此想法早已不是现在了,多年前就有熟悉的官员对我说,骆马湖这个名字不吉利,特别是有其他地方的领导来到宿迁后,不少人比较敏感这个名字。”
虽说这事让人觉得有些怪异,但不可否认的是用名字来寄予思想感情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毕竟希望以好名字图个好兆头也是的传统之一。为人父母将对孩子的期冀融于姓名之中,而权力同样也有这种需求;譬如古都长安意为“长治久安”,建业为“建功立业”,年号如“永平”“永和”“建武”“建平”等,诸如此类,不胜枚举。而和中国其他传统一样,我们不能仅以“庸俗的封建迷信”一词将其一概抹杀。且“骆马湖”之名本就来源于神话传说,要说封建迷信,原名该是首当其冲,改名岂不显得合情合理?所以说,要改地名,并非不可理喻,只是在中国当下官民对立情绪日趋激烈的背景下,“‘骆马’变‘马上’”的转变才被赋予了种种特殊的意味。
其实近年来,这类的改名也不是没有先例。譬如广西河池在八年前曾被改为“文明桥”的一座小桥,经过民众强烈的反映,在今年又恢复了“风流桥”的原名。而在2007年,苏州西山镇也因其名暗喻“日薄西山”之意而改称“金庭镇”,但当地民众反对之声同样也是此起彼伏。在这些“都是名字惹的祸”中,我则有两点启发:
其一,改名可以斟酌,但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天换日,又莫名其妙地夭折,不仅弄得本地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更让外地人啼笑皆非。虽说这不一定是所为,但改名这攸关全体的事总该和民众商量一番吧?没有商量,总该有个通知吧?可惜在此,不明真相的群众们再一次被无视。这方面广西河池可谓亡羊补牢,为不晚。而这种“一锤定音”又“瞒天过海”的做法,不仅是对文化的蔑视,更是对民意的侮辱。
其二,这种避“落马”讳而做出的更名举动,的确让人感到权力“不问苍生问鬼神”务虚不务实的思维方式问题,但这给我的{dy}印象是,如果权力的希冀只是停留在力争不落马的层次的话,那么这必然是低效率与不作为的政府;如果官员整日都是为维持{zd1}标准而操心的话,那么和谈发展之有。那些看到“落马”而感到心虚的人,是否是平日敷衍了事、无为而治的甩手掌柜,或是金屋藏“娇”的贪官污吏呢?不得而知,但重要的是,必须完善的是官员的监督与激励机制,淘汰不作为的官员,褒奖敢作敢为的政府,该去则去,该留则留,省的同志们整日为朝不保夕而费尽心机,顾此失彼。
改名对于官员来说,终归是一个心态问题,淡然者一笑而过,视而不见,不安分者惶惶而不可终日;而对于民众来说,更多的则是文化保留与传承的大事,如此一比,胜负高低立判。归根结底,名字到底无伤大雅,若是官员都能安分守己,尽心尽职,无愧于天地,吉利与否又何妨?说不定在骆马湖畔,反而能仰天大笑:骆马笑我仕该绝,我笑骆马看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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