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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世间万物表现自身和反映相互关系的先决条件,建筑与光历来有着极其密切的关联。
“建筑是对阳光下的各种体量的xx的、正确的和卓越的处理”早在70多年前,现代建筑大师勒·柯布西埃就这样赞叹过光对建筑设计和造型的重要作用。
其后,随着他的新建筑五点原则的影响的扩大,特别是新型结构方式和建筑材料,如玻璃幕墙在建筑中的应用,使现代建筑形象在“轻、光、挺、薄”的视觉效果方面达到xx。
在创作实践方面,勒·柯布西埃的朗香教堂、路易斯·康的金贝尔美术馆、埃罗·沙里宁的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克瑞斯基小教堂、约翰逊的水晶教堂均充分利用了自然阳光的特性,塑造出一种神圣脱俗的空间氛围,使现代建筑在用光方面取得了卓越成就。
同样,任何参观过贝聿铭建筑作品的人,哪怕仅仅是欣赏拜读过他的作品图集,也许都会对贝聿铭在建筑中用光的设计意匠和娴熟技术叹为观止。
确实,贝聿铭的一系列建筑设计在与光的结合方面达到了很高的境界。“让光线来做设计”是贝氏的名言,特别是在法国巴黎卢浮宫扩建设计中(图1) ,他对光的处理可谓炉火纯青,堪称是一位光设计的大师。
图1
一、光环境的引入使建筑空间形式的实存成为可能
贝聿铭在建筑用光方面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和追求,其建筑作品亦因此有着鲜明的艺术特色。
与现代建筑设计的其他先驱者相比,贝聿铭通过一系列的建筑作品而非个别作品,诠释和体现了他在用光方面独到的设计理念。如北京香山饭店、香港中银大厦、美国华盛顿国家美术馆东馆、苏州博物馆等作品中都表现出贝氏在建筑用光方面的设计造诣。
同时,贝聿铭对建筑与光的关系有着自己的系统观点和主张。他认为,光使物体的实存成为可能。
“建筑空间之中一束独立的光线停留在物体的表面,在背景中施下阴影。随着时间的变幻和季节的更替,光的强度发生着变化,物体的形象也随之改变。”而正是在不断变幻之中,光重新塑造着我们的世界。
但是,“光并没有变得物质化,其本身也不是既定的形式,除非光被孤立出来或被物体吸引。光在物体之间的相互联系中获得意义。在光明和黑暗的边界线上,个体变得清晰并获得了形式。”
英国xx建筑师罗杰斯在一次“光与建筑”的展览会上说:“建筑是捕捉光的容器,就如同乐器如何捕捉音乐一样,光需要可使其展示的建筑。”贝聿铭同样认为,建筑设计就是要“截取无所不在的光, ”
在一特定的场合去表现光的存在,“建筑将光凝缩成其最简约的存在。建筑空间的创造即是对光之力量的纯化和浓缩。”
西方古代建筑,如罗马万神庙( Pantheon)以及中世纪的宗教寺院建筑,也曾是形成贝聿铭光的理念的重要来源。罗马万神庙室内是一个直径达43.3m的半圆穹空间,每当穹顶开敞的圆洞(直径为8.9m)将自然光线和雨水泄入这个寂静而幽暗的空间时,建筑才真正显示出永恒的意义(图2) 。
图2
其内部“蕴含着一种伟大的力量,在场所深深的寂静中,体会到光是一种具有穿透力的东西。”
二、光环境的引入使建筑空间形式产生虚与实的对比,达到和谐统一
以光为主要代表的自然要素是贝聿铭一系列建筑设计中的主角,他设计的建筑表面上看去,具有明显的均一单调的特质,细部和装饰可以讲是匮乏的。
但是,贝聿铭所关注的是给人以深层次的空间体验。通过这种交换,建筑开始揭示出人们生活与自然(如光)共生中的亲密性,揭示出贝聿铭那种由连贯的清水花岗岩构成的空间连续性。
当世间万物被光照亮并xxxxxxx时,便有了精神上的存在,甚至达到更高的境界,同时亦成为建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虽然他们看似无形,然而却更具令人难忘的印象。
贝聿铭设计的美国华盛顿东馆是被称为西馆的原美国国家美术馆的扩建,新老两馆在建筑风格与处理手法上差异极大,但又能够彼此呼应、互补共存、和睦统一,这不能不归功于建筑师的匠心独具。
为了使这座建筑物能够同周围环境构成高度协调的景致,贝聿铭精心构思,创造性地把不同高度、不同形状的平台、楼梯、斜坡和廊柱交错相连,给人以变幻莫测的感觉。
阳光透过蛛网似的天窗,从不同的角度射入,自成一幅美丽的图画。这座建筑的整个构思都是由三角形变化出来的结构,没有一般的矩形空间。
造型既清新简洁,又庄重典雅。入口北侧有亨利·摩尔的大型铜雕,无论就其位置、立意和形象来说,都与建筑紧密结合,相得益彰。贝聿铭把三角形大厅作为展览馆中心,展览室围绕它布置。
观众通过纵横天桥出入各个展览室,步移景随,空间形象变化万端。透过通透的大厅开敞部分还可以看到周围建筑,从而辨别方向。
展览馆运用中央通透的玻璃幕顶,大厅高25米,顶上是由25个三棱锥组成的钢网架天窗,天窗架下悬挂着美国雕塑家考尔德的动态雕塑。
明媚的光线从天窗泻下,投射到极简的建筑结构面上,使厅内的展品、树木显得既安详柔和又充满活力。
在这里,光线从天空渗入院中,在内庭四周的壁体上投下深深的阴影,通过光线的变化,人们可以感到日、月和气候的变化,并体验到这里决不是一个普通的、只可观赏的庭院,而是有一种触动更深层的情感和遭遇外部自然界的诗意般的环境。
于是,光使美产生了戏剧性的效果和内涵(图3) 。
图3
在这里,虚与实的对立统一达到xx与和谐,光作为设计中的重要媒介被诠释得淋漓尽致。
当时的美国总统卡特在“东馆”的开幕剪彩仪式上,称赞它是华盛顿市和谐而周全的一部分,也是公众生活与艺术情趣之间日益增强联系的象征,称贝聿铭是“不可多得的杰出建筑师”。
三、光环境的引入使建筑空间形式在传统与现代风格之间融汇贯通
在苏州博物馆新馆的设计中,贝聿铭将三角形作为重要的造型元素和结构特征,光作为传递的媒介表现在建筑的各个细节之中。
在中央大厅和许多展厅中,屋顶的框架线由大小正方形和三角形构成,框架内的玻璃和白色天花板互相交错,给人以奇妙的视觉感受。
新馆建筑群几何形坡顶体现了错落有致的传统江南斜坡屋顶建筑特色,并与周边历史建筑相融合。
在内部空间营造中独具匠心地考虑了顶光的效果,沟通了建筑与环境的内在关联。
建筑构造采用玻璃、开放式钢结构,特别是屋顶的现代风格立体几何形天窗,突破了中国传统建筑“大屋顶”在采光方面的束缚。(图4, 5)
图4
图5
新馆屋顶之上,立体几何形框体内的金字塔形玻璃天窗的设计,充满了智慧、情趣与匠心。
木贴面的金属遮光条取代了传统建筑的雕花木窗,因此光线柔和,便于调控,以适宜博物馆展示陈列。
这不仅丰富和发展了中国传统建筑的屋面造型样式,而且解决了传统建筑在采光方面的实用型难题。
这位“光线魔术师”对形式和光线的敏感,使他设计的建筑作品自成一格,在继承与发展两方面显得尤其突出。
贝聿铭先生极力追求光线、透明、形状,最主要的并不是贝聿铭的建筑和他本身捉摸不定的个性,而是这位现代主义者游移不定的两难处境,赋予了他一种艺术探索特质。
贝聿铭试图设法修复他这一代因为未曾经历苦难,过度优雅,而造成的一种似乎永远难以弥补的时间差距。
贝氏曾这样评价他所设计的卢浮宫金字塔,“金字塔和巴黎的夜空一样,活生生的”。
尽管对贝聿铭的设计手法存在种种看法,但是在与自然要素的结合方面,他作出的独特贡献仍然赢得了世界性的广泛好评,贝聿铭在一系列建筑中揭示出来蕴涵的精神价值,被认为具有一种“20世纪后期人文主义的启蒙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