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筹 | 沈青雨(北京)柳莺(里昂)
采访 | 沈青雨(北京)
整理 | 轻微(北京)二淼淼(武汉)谢喆(长沙)
编辑 | Dzolan(西安)
受访人
波米:媒体人
王昕:北京大学中文系博士在读,中国电影艺术研究中心艺术学硕士,北京国际电影节选片人
在一番关于导演意识、电影本体论、电影议题等内涵和外延的探讨中,第十届西宁FIRST青年电影展入围影片名单终于尘埃落定。最终51部影片从报名的1307部影片中突围,而最受关注的剧情长片部分,共有9部影片入围,均为导演长片处女作,且有7部世界首映。
在片单新鲜出炉的第二天,深焦特派记者就来到FIRST位于北京朝阳区的办公室,和初审评委王昕聊了聊他眼中的FIRST,此后又以网络电话的形式,和远在异国出差另一位初审评委波米进行了深度交流。此次专访实录如下:
深焦:能够向我们描述一下初审的工作状态吗?每天大概看多少片,一直持续工作多少天?
王昕:大概总共四五十天的时间,我们要到FIRST组委会来看片,大概前后看了十几个整天,都是从早看到晚,我估计每天大概看八十到九十部长片加短片。外国片有的是在线审片,是有密码的在线链接。
波米:算上短片,总共看了大概七八百部。基本上我是这些评委里看的最慢的一个。实际上,FIRST的重中之重是国内的电影,它最有意义的地方是它能为国内的年轻导演提供很好的机会,所以说,在这样的考量,我放弃了所有的国外部分。在xx的评委阶段,也不参与国外电影的讨论和xx。
深焦:可以请你们整体评价一下今年的参赛的和最终入围的片子吗?
王昕:入围影片我觉得整体水平还是很高的,质量肯定远远高于华语院线的中上水平的影片,其中有一些是我非常喜欢的。报名的影片中极个别无法达到投递水准,但是大部分影片都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想法。今年因为网络大电影比较火,我们看到了很多类似的作品,也有很多有院线、商业色彩非常浓的电影投递过来。如果说平均水准的话,很多影片在制作上还是比较粗糙的,但往往都会有一个聚焦点,或者进行某一种形式的探索,比如我们看到了很多带有科幻色彩的片子,或有极端环境设定,或者玩非线性叙事的。
波米:我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工作,看片的第一天还是我觉得有点失落。都说今年没有像《心迷宫》这样的片子,这点我是同意的,我个人没有看到特别惊艳的作品,但是有不错的电影也不少。打分应该是五分制,我给了两部电影打了四分。不过,我的眼光还是放在豆瓣的评分体系之下,如果一部片子能拿到三点五分,那它在豆瓣上就是三星半甚至四星的电影。
深焦:和报名的国内影片相比,国外电影的整体水平如何?
王昕:国内最终入选的影片的质量还是非常高的,但是报名的影片里国外的平均水平要比国内的高。还是能够明显感受到,国外电影在形式创新上还是更具勇气。在题材上,我觉得国内电影和国外的一样丰富,国内很多影片涉及“性”议题,涉及同性恋议题,还有一些敏感议题,但很多呈现手法还是比较陈旧和简单的。比如说,有的纪录短片是谈“第一次产生性意识”的,但导演就是一直在不断地堆砌访谈。他选择了一个挑战性的议题,然后和一些下雨的场景剪接在一起,拿“雨水”比喻“性欲”,这种手法还是过于简单和陈旧了。而国外同类题材的拍摄会在影像上直接呈现更深入的状态,把这类议题的个人与社会层面打通,而不是采取这种相对来说缺乏设计的方式。
深焦:参赛电影落选的普遍原因都是什么?
王昕: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制作水平上的缺陷。这个制作水平不光是技术和资金层面的,而是在于某一种你明显能看到的将就的心态。他想要完成整个叙事,但还有很多应该精细设计的地方没有被顾及到,于是你能感觉到制作团队会采取了一种敷衍而过的心态。许多影片只是刚有了一个想法,一个点子,电影的制作者没有把每一步都设计好,而是急于完成这样的一个项目。
我觉得这个现象和现在电影业的资本涌流有关。资本涌流的状态使得很多人都希望立刻成为一部电影的导演,而并不是说想要创造一部有价值的电影。这种心态在一些中下水平的影片里是很普遍的,其实在一些院线电影里也很常见的。
波米:从审片中看到的作品的完成度来看,确实有些作品成熟度非常高,甚至看不出是处女作,这一点确实很不容易。大多数情况下,哪怕是国产片,都有90%的淘汰率,也就是说要从十部里淘汰九部。我扪心自问,淘汰的那些xx是应该淘汰的,即便是拿到大街上,普通的观众都会骂街的那种片子。我想,如果有一天我拍出了这样的片子,我都不会给第二个人看,哪怕是最亲近的人。我就想他们怎么能好意思还寄到一个影展上来?
深焦:能说几部你们最喜欢,或者给你们留下了比较深刻印象的片子吗?
王昕:我最喜欢刘紫薇的《我心雀跃》,它是一段少女心事,以少女视角拍摄的九十年代青春片,xx国内所有青春片,甚至可以说是我见过的xx的青春片。我觉得这个影片好的地方在于它没有把青春片里的时代当作一块景片,没有做一个大事年谱把它放在背后作为景片,利用当下的怀旧情绪去弥补自身叙事动力的不足。相反,它具体而微地进入了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刻,进入了一种个体生命经验,我觉得这是非常美妙的地方。
还有张涛的《喜丧》,以非常高超的导演技法来拍摄乡村。现在乡村里面处于中上水平的家庭也面临老无所养、老无所安的局面。影片拍摄得非常地自然,以非常高超的导演技法完成了一种自然流畅的叙事表达,另外影像安排、道具等细节都以一种恰到好处,毫不生硬的方式融合在里面,体现了一种把高度设计再现为毫无设计的手法。
于镭拍了一部叫《造化》的短片,用了很多定格动画的手法插入在里面,有些很有趣的设计,整体上叙事高度精巧,这类做法虽然在外国电影里面也有类似的设计,但是首先他有一个特别好的本土化处理。还有一部叫《八里沟》的动画短片,导演赵易,它整个采取了《狗镇》式的粉笔切割环境空间的手法,又是带有很浓的实验色彩的,一定程度上聚焦于当下的社会热点议题,同时又给出了某种比较有想象力的解答。
波米:没记错的话,我打四分的片子都是动画片,有一部叫《向下》的片子我们都特别喜欢,另外一个片子也是关于手机的《低头人生》,也非常棒。当时关于《向下》我们产生了争议,一个评委提出国外有反映低头族的创意相近的电影。后来经过讨论,我们认为它还是有原创的东西在,而且整个故事的创意非常好。如果排除抄袭嫌疑的这个问题,它整体是非常棒的动画短片。纪录长片里也有两部喜欢的。一部是在柏林展映过的,就是范俭的《吾土》,那在FIRST的参展电影里算是xx的纪录片,几乎可以不加之一。另一部是反映鄂尔多斯鬼城的片子,叫《宫殿之城》,那个片子也非常好,我也给了四分。这部电影和《悲兮魔兽》讨论的是一个题材,当然赵亮的影片更先锋艺术一些,而《宫殿之城》就是实打实地去关注这个鬼城,以及在空城里买房、生活的人的状态。从题材、从社会性,加上整个纪录片的素材剪辑和编排非常成熟。
深焦:有没有什么话题性比较强、引发比较大的争议的作品?
王昕:有一部入围的长片《野长城》,导演顾伟,引起了非常大争议的影片,讲述了一个农民工绑架女大学生的故事。这个影片本身就有很强的议题性,比如说对于农民工的刻板想象。有其他评委认为他不够野,但是我觉得他本身敢于以这样的一种勇气来拍摄这样一部电影还是很难的。
农民和女大学生其实都是人数很多的群体,他把这两个形象放置在一起,让他们在长城上进行长达两个多小时的交互,逼迫观众去审视这个议题。虽然影片的缺点也许非常明显,但就挑战性而言,的确非常大,就只有一个限定场景、两个人物,剧情靠对话拓展。
深焦:评委们在决定入围名单的时候,会不会兼顾影片形式和主题上的多元性,兼顾男女导演、学院派和民间电影人、汉族导演和少数民族导演的比例?
王昕:我们其实不知道导演信息,所以男女比例自然不会考虑。即便题材上看到汉族和少数民族等信息,刻意的兼顾也是不存在的。但形式和主题上的多元性应该是有考虑的。比如说,同一个入围名单里面,假如有题材非常接近的电影,那肯定会取完成度更高的。至于学院派和民间电影人的权衡,首先我想说的是,一个人有学院身份不代表他是学院派。因为电影史发展到现在,真正的学院派应该看过了所有的电影风格,一个成熟的创作者在某种程度上一定是个学院派。
波米:确实没有像戛纳那样考虑到导演里要有几男几女,特别是入围的主竞赛里要有几位女导演一类的问题。
深焦:我听说复议的时候大家讨论的非常激烈,是哪些片子的争议比较大?你们又是如何达成共识的?
王昕:确实存在许多争议。我们当时真是撕的一塌糊涂,天昏地暗。如果一部影片在题材上非常的猎奇,但它没有达到基本的电影创作者所应该拥有的素质,我会极力反对这样的片子入选。于是我们会根据自己对于电影理解和自己的电影观念来进行论辩。这是一个协商的过程,而不是一个机械的像美国选总统特朗普当上共和党候选人的过程。如果是一个机械的过程的话,我们打完分,就不用再进行讨论了,但实际上,我们是要呈现一个更有价值的名单,我们会要求最终入围名单的电影的导演本身在电影方面是更有创造力的。他不能只是简单想到一个点子,他需要有能力把一个点子和电影所需要的形式风格结合起来,他要能够在电影方式上做出一些创新,他得是这样的人,而我们可以预感到他是一个有能量的创作者。
深焦:如你刚才所述,五位初审评委不同的身份和电影口味对选片的最终结果会产生影响?
王昕:其实我们的职业对选片不会产生很大影响。我觉得最根本的还是我们对于电影的趣味,我们是以和电影有密切联系的影迷或者电影研究者的身份在进行交流和协商。平日里,我们看片都比较多,因此在审片时,会有自己对于电影风格的认识系统或者坐标。我们在讨论时会从各自建立的电影坐标系中提出参照,看能不能说服彼此。
我们必须要尊重一个规则,在激烈的交锋和讨论之后,还是会采取一个少数服从多数的方式。对于有争议的影片,最终会以xx的方式完成决策。大概有九部为长片,比如有七八部已经协商到没有争议了,还有一两部没有决定,那么在待定的几部里我们肯定是以xx的方式来决定谁入围。
深焦:是先讨论再最终xx?
王昕:是,都是经过充分的讨论再xx,大家要为自己中意的电影辩护嘛。昨天我们都觉得自己像“十二怒汉”,我们吵的最厉害的时候外面还下起了冰雹,然后讨论结束以后刚好就雨过天晴,就是这样的一个场景。
深焦:FIRST入围影片中有很多乡村题材的电影,而城市题材则相对较少。
王昕:乡村问题并不是单一的乡村问题,它是一个城乡二元结构里的乡村问题。今天的独立导演和青年导演之所以会关注到乡村是因为他们意识到了乡村凋敝的事实,因为在城市化进程中,农民工进城打工后,农村只剩下老人和妇女,以及留守儿童,而这个空心化的乡村其实是和城市紧密相连的。至于如何理解城市题材的电影相对较少,其实我最喜欢的《我心雀跃》就是城市题材的电影。好的城市电影的可贵的地方在于,它们在真正意义上能够再现中国。我们今天在商业院线里看到的华语片再现的是北京和上海,并且也只是这两座城市的特定阶层,甚至连深圳之类的城市也不会被再现。所以说,真正的城市电影在更大意义上,不光是反映中国的全景,更是在尝试反映中国的事实,反映中国各个角落,在小城市里、在乡村里、在靠近国界的地方,都有哪些人,他们又面临哪些问题,不同的阶层之间又有怎样的一种对立与冲突。这一点我认为是这些电影比院线电影更能够代表中国电影的地方。
波米:我个人觉得其实大多数人还是关注农村题材的,我觉得这是个挺好的现象。当然,你也可以说去年的《心迷宫》是农村题材,而且市场的反馈也不错,所以大家一看这个就会自然觉得是有一种什么效应,我觉得或许是有吧,但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乡村题材多也是件挺好的事。这样有点边缘的“关注”其实应该是一个健康的电影节本应该有的,而反倒有点遗憾的是有很多网络大电影也投入到这个平台来,但却可能只有凤毛麟角的几部片子值得一提,能让我放下对网络大电影的偏见,而大多数还是比较粗制滥造。
可以说,现在在中国仍然有一半或者一半以上的人口是农民群体,而无论书籍还是电影,关注乡村题材的作品很有限,书籍还好,电影就更少了。所以说,乡村题材多一点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从中可以出很多故事,像我们的剧情长片《冬天里》和《喜丧》这两部电影,它们就是很好的例子,关注到了农村的空心化问题以及青壮年出走后老无所依的现象在乡村里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形态。
“勇敢”也是艺术家的天赋和能力
深焦: 作为评委,你们比较看重处女作中的哪些潜质?
王昕:有的影片成本非常低,比如那部据说成本只有“三万元”的《中邪》,虽然具体的成本数额只是猜测,但我们可以明显看到它的成本确实非常低,在这样的条件下,导演可能在灯光等方面相比专业制作有所欠缺,但在叙事上他却没有减少的投入,一直坚持以非常认真态度拍摄。《中邪》与国外的一些同类型影片相似,例如《女巫布莱尔》和《鬼影实录》等,但它有一个很好的本土化的处理,关注了一些迷信算命等话题,这恰好与当下的中国乡村景观相结合,并且它又结合了足够多的影片,我们讨论的时候甚至觉得这可以拉一个参考片单。可他不是简单的搬演,而是巧妙的融合了多种影片的技法和风格。虽然,我们不能断定这部影片有多高级,但无可厚非,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做法,值得鼓励。
波米:这几个评委里我最在乎影片在题材上的优势,我始终认为勇敢也是艺术家的天赋和能力之一,哪怕拍摄的是一个冒天下大不韪的片子。现在,一些第六代的导演都也开始小心翼翼。FIRST好就好在,很多导演一不消费历史,二不回避当下,这种自然,更老成一点的人可能觉得是肆无忌惮放肆,但我觉得这是他们特别厉害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这是所有人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在拍摄第一部影片的时候都有的一个样子,还是说这是新的一代的导演,他们的一个集体的气象。这里我举个例子,《三抬镇》就属于这样的电影,它本身有一个主线故事,但它对于其中涉及到的任何政治背景既没不标榜也不回避,真正地让历史很好地形成了当下的故事的补充。我最在乎这种兼容性的东西,像《冬至》、《昨日狂想曲》,我也觉得很不错,当然,其他评委可能更看重美学价值和导演在技法的纯熟,我觉得这没有问题,所以才需要不同的评委来嘛!
深焦: 那么就你们这次的审片经验来看,新生代导演在美学和电影思路上有什么新的突破?
王昕:首先,我觉得很多导演,他们的处女作展示了高明的手法并且完成度之高,这很令人惊讶,其中一些影片甚至可以进入到华语片xx水平。他们关注的题材广阔,力图展现一个完整真实的中国,尤其是在独立电影这一块。其中,还有一些导演是试图触碰历史问题,虽然他们可能对一些问题的理解有限,因为毕竟这一题材涉及巨大的时空广度,处理起来有困难,未必流畅自如,但愿意尝试也是很可贵的。若以FIRST电影节为例,这些入围的导演确实极具勇气,并且对电影本身更为忠实。
波米:如果你要是问在技法上的突破,我倒是挺同意王昕说的一句话,这也是我们也都认可的一句话:电影还有什么是之前的人没拍过的呢?其实没有。像分屏这种拍法,一百年前的实验电影里面就拍过了。今年投来的参赛片中有三部VR电影,但是这三部VR电影的效果,说句实话,完xx全就像是3D电影刚出来的时候“戳你眼睛”的感觉。我们看的这三部电影就是极大地利用了VR的“360度”作为消费的噱头。所以别看技法是新的,但是它停留的那个层次是极其娱乐和肤浅的那种层次。
深焦:您认为FIRST电影节的意义究竟何在?
波米:其实就整个FIRST青年影展来看,大家都觉得中国需要一个类似于圣丹斯的电影节,尤其是在大陆官方的奖项体系对于电影行业xx失效的现状之下,我觉得FIRST青年影展特别有必要。包括北京、上海的电影节,在惠民观影上已经做得非常不错了,也基本满足了大家的观影需要。但是在中国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相当于圣丹斯的这样一个,真正能让青年导演走上前来的机构和平台,FIRST在我看来是中国里面最有可能实现这一点的地方,我当评委之前是这么想的,我现在做了一轮评委之后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从这些导演的水平来看,没有太低于我的期待,也没有太高于我的期待。我觉得都是很正常的,虽然刚才说看了一些极其糟糕的片子会愤怒,但是其中仍然有特别优秀和成熟的,所以这不构成我对于整个中国影展未来或者是电影整体未来的一个消极态度。
深焦:对于今年的电影节,您觉得哪些影片会在商业上更具潜力呢?结合去年《心迷宫》、《黑处有什么》这些影片,今年的作品在FIRST的平台亮相后,之后路会怎么走?
王昕:我其实很看好一些影片,像九部入围片,还有入围的纪录长片等,在某种类型电影或亚类型电影领域,有些影片能代表华语电影xx水平。如果未来宣发得当,能得到一些媒体和社会公众的支持,我想无论是导演还是影片本身发展都会不错,能有机会被更多人看到。具体点说,像其中的《中邪》,我觉得就有一定的商业潜力,作为一个恐怖片,它比市面上很多恐怖片有趣得多。像《我心雀跃》这样的片子,作为青春类影片在市场上发行也应该没什么问题。此外还有《喜丧》,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部,肯定在我的年度“华语xx”之列。
波米:我发现FIRST对于《心迷宫》这些片子并不仅仅意味着一个起点。像忻钰坤,有特别多的大公司找过他,但他还是愿意待在FIRST提供的创作环境里面。我个人觉得,从某种上可以被解读出来的意思是,这里可能在兼顾创作者自由的情况下,给他充分的自由创作空间,同时也提供基金的保障,所以即便第一部从这儿扬名立万了,但他第二部仍然回到这里继续创作,他在这里待得更舒服,就我一个多月的经历还有和导演的瞎聊来看,我个人觉得FIRST对于他来说一直是一个陪伴。“不忘初心”是一个很鸡汤的话,但究竟怎么让创作者一直保持开始的那个范儿,我觉得很重要的是选择怎样的合作伙伴和创作环境。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我觉得FIRST有希望也有可能继续成为导演成名之后的一个陪伴,只是它扮演角色的大小是因人而异,因情况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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